纪青莲见人都走了,也没心情看风景了,转头便进了画船里,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程娇站在船头,风吹来时,吹起了她的一缕发丝,丝丝细雨落下,在她的头发上像是落下的一点一点的白霜。
谢琅接过随侍寿山送上的一把油纸伞,为她遮挡雨水。
程娇抬眼看了看头顶的那把伞,却又听旁边的人道:“轻雨如丝,虽不至于淋湿,却也是微寒。”
程娇微顿,目光扫过四周,画船在湖中慢慢行驶,丝雨随风起伏,挥挥洒洒,湖岸一路柳树成荫,繁花一路。
“三郎君......”程娇回过神来,转头问他,“三郎君今日,可是特意来寻我的?”
也不怪她自作多情,谢琅今日的行为,瞧着就像是特意为她而来的。
若是不是,便是在途中遇见了,也是打个招呼,然后各玩各的,怎么会将她带走呢?
“是。”谢琅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忽然笑了笑,“上回听闻六娘子要来游湖,便想着我若是也来,是否能遇见六娘子,再与六娘子同游......”
其实来早了一个时辰,也在这湖面上晃荡了一个时辰,等了又等,总算是找到人了。
程娇心口一跳,有些惊讶地抬眼看着他。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啊?”
是啊,为何啊?
恕她直言,虽然她整天嘴秃,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美心善’,但她心知,自己并没有这个时代好娘子‘贤良淑德’的品质。
她爱玩,天天只想玩,做咸鱼做纨绔,还性子独,嫁人也不能接受郎君有旁的女子,这样的她,委实不是什么好娘子人选。
这谢琅,何必是为了她这般用心呢?瞧着就像是真的心悦她,而且还是心悦得不得了的样子。
真的是奇了怪了!
要不是还有一丢丢良心,程娇都很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了。
“为何?”谢琅不知程娇心中的腹诽,捏了捏伞柄,又是笑了笑,“哪里有什么为何,六娘子,是我心之所钟罢了。”
心之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