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眼前一亮,“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有利于调动他们的积极性。那你说,给个什么名分好。”
都尔德道:“奴才是这样想的,既然我八旗军已经有红黄蓝白四个颜色,不放给这些明军降兵另一个颜色的旗帜,比如绿色,叫他们绿旗兵如何?”
济尔哈朗赞道:“好,甚好,不过绿旗听起来不好,既然要跟八旗有所区别,那不如改一个字,叫绿营兵,回头我就把这个建议面呈摄政王和皇上,现在,我们在军中可以赶制一批绿旗,发放给左梦庚等人,到了作战的时候,也方便辨认和指挥。”
“军门!军门!尚书大人急件!”宾州城内,刘承胤正在县衙中喝闷酒,知道建虏大举进攻的消息,宾州城能跑的百姓也都跑得差不多了,但是刘承胤却不能跑,这要是一口气跑去南宁,何腾蛟肯定饶不了他,可是他就这么在宾州干坐着,也不行,济尔哈朗迟早要到,他还是要撤,所以刘承胤郁闷至极,这逃跑将军的名声终究是不好听,要不然投降清兵?
这个念头一起,刘承胤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是什么英勇善战之人,但何腾蛟将其提拔到这个位置,至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对不起何腾蛟。
他刚要倒酒,忽然有塘马入内,一听是何腾蛟急件,他噌地一下起身道:“拿来我看!”
塘马递上信件,正是何腾蛟的亲笔信,上面还有兵部大印,他拆开一看,竟然是命令他死守宾州,牵制清军兵力,刘承胤不由得头皮发麻,他手下这些残兵败将,别看还有一万八九千人,可是战意全无,让他配合昆仑关守卫宾州数天时间这不是扯淡吗,别说三天,恐怕一天都悬。
正在纠结之际,忽然又有塘马来信,刘承胤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首辅丁魁楚的来信,并且后面还附着司礼监王坤的信件,但没有加盖大印,可见是两封密信。再看塘马,面净无须,声音尖利,难道是宫中的人?
刘承胤摒退左右,打开一看,愣在当场。竟然真的是丁魁楚的亲笔信,而信中的内容更是让刘承胤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丁魁楚的意思很明确,要求刘承胤象征性抵抗一下就立刻找时机撤退,不要跟清兵做过多纠缠。
刘承胤不知道丁魁楚这是什么意思,清军势大,他们再一撤,压力不就全给昆仑关了?那他们顶得住吗?昆仑关如果有失,这南宁不就全完了。可丁魁楚说得很清楚,要求刘承胤撤退,而且还许诺,事成之后,保举他当上宣威将军,加封柱国,并给国公的封号,金银赏赐更是不在话下。
刘承胤迫不及待拆开王坤的信,这才略知其中原委,搞了半天,这次建虏就是冲着兴华军来的,只要兴华军全灭,建虏愿意坐下来谈判。刘承胤长舒了一口气,他正想着怎么跑路,没想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既然首辅和司礼监秉笔有令,自己遵命便是。
想到这,刘承胤心情大好,乱世之中,有兵就有权,自己还在担心别把自己剩下的军队跟建虏拼光了,这就得了撤退的密令,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自己跑路便是。刘承胤端起手中酒杯,刚凑到嘴边,便立刻放下,随即抱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猛喝了一顿,心中一宽,酒量大涨,一口气喝完,倒头就睡。不一会便鼾声如雷,至于什么建虏兵临城下,那可去他娘的吧,跟自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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