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阿史那努吉自己转身出了大殿。

桑觉浅依旧能看到他，可等他走出神女祠的大门，顺着围墙往前，走到神女祠院墙范围之外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画面也不再移动。

见此情形，桑觉浅面露深思。

看来没有李君衍在的地方，她只能看到神女祠之内的画面。

超出神女祠的范围，她就看不到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可以看到李君衍啊！

正想着呢，李君衍就大步走进了书房。

忙了一天的李君衍，此时眉宇间带着点疲惫，但却笑容不减。

“浅浅。我回来了！”

桑觉浅瞬间坐直了身体，“乐之，你回来得刚好，我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突厥那边的神女祠建成了，今日祭典，我当时就看到了那边的情形，窗户上的画面也变成了三个......”

桑觉浅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乐之，你要不要叮嘱百姓一下？”说着，桑觉浅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可该怎么叮嘱呢？就算是要一个州城的百姓，也不肯那个全都互相认识......”

不是互相认识，就不知道谁是突厥来的，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收买，这岂不是防不胜防？

桑觉浅正烦恼着，就听李君衍笑着道，“浅浅不必忧心，就算并不是所有人都互相认识，不给他们提醒，他们也能分辨出谁是突厥来的。”

闻言，桑觉浅满眼好奇的看向李君衍，“为什么这么说？”

李君衍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浅浅刚刚也说了，他们来庭州或者西州，是来打听有关于神女降临的消息的。

两州百姓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降临的，但全都曾亲眼所见，亲耳听见。

每每我出去巡视，总能听到一些百姓们互相讲述这些事情，每个人都讲得头头是道，生怕别人比自己讲得更好，根本不会去询问对方。

这种情况下，突厥来的人谦虚地询问百姓们，神女是如何降临的，降临后都赐下来了什么，自然就能被分辨出来了。”

桑觉浅能看到的画面，一直都是跟着李君衍的移动而移动的，但她的注意力，大多都是放在李君衍的身上，下意识的就会掉周遭其他的声音，也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此时听到李君衍的解释，这才知道自己在两州百姓的心目中，地位竟然已经崇高到了这个地步。

百姓们以讲述她的一切为荣！每每聚在一起，就争先恐后地讲述，比谁的声音更大，讲得更好......

这场面桑觉浅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只在脑海中想一想，桑觉浅就尴尬的脚趾抠地。

知道自己被当做神女是一回事儿，被十万人挂在嘴边，时时刻刻吹嘘，又是另一回事儿。

桑觉浅虽然尴尬，但很快也就释然了。

百姓们说就说吧，反正她也听不见。

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就无所谓。

通过吹嘘她，能一样辨别谁是敌国间谍，也算是好事儿一桩了。

李君衍一直看着桑觉浅，见她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笑。

“浅浅，第三个神女祠建好了，你可有什么别的变化？”

桑觉浅被问得一愣，“别的变化？”

她还真没来得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