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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觉浅从来没见过断绝亲缘的文书,毕竟在现代社会,这东西没什么法律效应,写了也是白写。
但是在大周朝,这一纸文书却是非常有用的。
写了这个,族老或者官府承认之后,双方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谁也不能道德绑架对方。
虽然古代封建有落后,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的,这一点就挺好的!
李君衍站在那里,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毛笔。
笔走游龙,锋利的字体跃然纸上,似乎要挣脱白纸,从上面一跃而起,直冲云霄。
虽然李君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桑觉浅总觉得,此时李君衍的心情并不好。
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些女子的遭遇,还是想到了自身。
虽然性别不同,遭遇不同,但有些地方,却是一样的。
桑觉浅有些想要伸手,摸一摸李君衍的头,给他一些安慰。
但她的手这个时候要是伸进去,很有可能直接把他的头拧下来。
想到那个场面,桑觉浅连连摇头,把这个离谱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李君衍写了上百份文书,让文书上的人全都签字画押,又在上面盖了刺史印和宸王印。
所有的文书一式三份,李君衍这里留一份,在府衙备案一份,还有一份,是这些年轻女子自己留着。
徐三已经拿来了金子,当场分给了那些不要女儿要金子的人。
拿到金子的人全都欢天喜地,甚至没再看自己女儿一眼。
赵盼娣的母亲看向了赵盼娣,“盼娣啊,虽然咱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但我毕竟是你娘,你也毕竟是我生的,以后你要是过得好了,可别忘了拉你娘我一把啊——啊!你抢我的金子干什么?”
林七拿着抢过来的两个金饼,冷笑着看着她,“你以为这金子是那么好拿的吗?你以为王爷亲笔写的文书,是闹着玩的吗?
说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说,她再也不用喊你娘,你也不能以她娘的身份自居。听明白了吗?”
她不明白什么叫做杀气,可是被林七这样盯着,脊背上瞬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