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拍刘尧肩膀的力度并不大,却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腾地一下都积聚到肩膀那里,浑身僵硬的动都动不了。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生生的扯了扯嘴角:“皇兄,你才是父皇的长子,父皇小时候最是疼爱你,这父子情割舍不断,你如今只是初回长安还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能把和父皇之间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
刘衍笑了笑:“六弟说的极是。这些年除了父皇,小九也多亏你的照顾,母后去世,他才那么小,要不是有你在旁边帮衬,他在这宫中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处,我在这里替母后和小九谢过六弟了。”
九皇子刘泽是刘衍的同母胞弟,刘衍离开长安去西凉的时候,刘泽还在先皇后的肚中,后来皇后去世,刘泽还不到一岁,刘衍身为刘泽的兄长,没有护在他的左右。
刘尧赶紧扶住刘衍的胳膊,“皇兄,你这就折煞臣弟了,小九性子讨喜,这宫中谁不喜欢他,就算没有臣弟,那也会有很多人愿意照顾他的。”
如果楚琼玉或者是桑榆其中一个在这里听到刘尧的话,那她们肯定就会产生疑惑,此刘泽真的是彼刘泽吗?!
刘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垂眸转过了头。
刘尧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不舒服,一颗心剧烈的砰砰直跳,西凉人尚武,为人粗鄙,血液里流的都是狂躁和暴戾,而刘衍一辈子中为人品行的最佳塑造时期就是在西凉,他虽不是西凉人,但是身子里起码有一辈子的血统都已经被西凉野蛮人的血液侵占,这是刘尧深信不疑的。
刘尧定了定神,深知不能再跟刘衍待在一处,他停住脚步,一直目视前方的刘衍似是有所察觉,也稍后停下,回头看向自己。
锋利危险的凤眸微微眯起。
“六弟,怎么了”
“臣弟突然想起来府上还有些事,就不陪着皇兄了,得要赶回去了。”刘尧忙揖手抱歉道。
“是吗?六弟为父皇分担事务,这肩上的胆子自然不小,好了,那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下次你进宫时我们再叙。”
刘衍点了点头,话不多说,和刘尧告辞离开。
刘尧在原地揖手恭送,一双眼睛从上面紧盯着刘衍的背影。
阴鹜,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