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在贵州的时候瞧见过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惨到那个时候,她天天都会做噩梦。
感受到沈君兮那有些伤拗的情绪,赵卓也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他只得轻哄着她:“好好好,不去就不去,说不定这只是父皇一时的酒后戏言而已……做不得数的……”
“嗯。”沈君兮就伏在赵卓的胸|前抽泣着。
可她却知道这绝不会只是昭德帝的一时戏言。
三十年前,大燕就曾与南诏打过一仗,打输了的南诏不得不将北面近六百里的肥沃土地都割让给了大燕,并且从此对大燕称臣。
可南诏国的子民却一直认为这是种耻辱,这三十年来,他们休养生息,推行新政,国力因此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一次他们在边境囤积重兵,目的就是为了与大燕一战,夺回那六百里土地!
也就是说,大燕与南诏必有一战!
只可惜,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却都以为打不起来,对方只是在耍嘴皮子而已。
所以,等到对方大举进攻时,大燕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上一世,贵州的驻兵就是这样被调往边境去作战的。
可这些,她却不能说。
纠结的情绪就这样在沈君兮的心里翻滚着,让她无所侍从。
而赵卓同样也陷入了沉思,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件大事要做。
想要做成那件大事,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手里无兵无权。
赐婚的经历告诉他,有些东西不能强求,却能巧取。
要让父皇放心地将领兵的权力交到自己的手上,这就是一个机会!
可这个机会,还需要他继续谋划,既然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又何苦同沈君兮在这件事上继续争执?
赵卓一边想着,一边轻抚着沈君兮的后背,没想沈君兮竟然就这样被哄睡了。
之前命厨房备下的吃食也只好这样作罢。
接下来几日,沈君兮一直提心吊胆着。
生怕宫里就来了一道圣旨,让赵卓披挂上阵。
岂料出征南诏这事,却好似泥牛入海一样的突然没了音讯,朝臣们连廷议都不曾,好似那日真的只是昭德帝喝多了,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就连得了信的王老夫人都笑称沈君兮这是关己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