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因为平日里要当差,就算有时间做一做针线活,也只够给姑娘或是自己做几件贴身的小衣。
好在京城里有那种专门的喜铺,从嫁衣到铺盖,所有新嫁娘需要的东西,都有得买。
珊瑚自是不好为了这些事出面,沈君兮便只好唤了红鸢去跑腿。
而红鸢素来又没有珊瑚大胆,瞧着喜铺里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不差,不敢轻易下决定的她因此每次都是将喜铺里的样品大包小包的带回府,让沈君兮挑选。
对此,沈君兮就有些哭笑不得。
一次两次的还成,回回都要自己拿主意,沈君兮就觉得有些疲于应付了。
因此,她也就将春夏还有秋冬也给叫过来,让她们三围在一起,对着红鸢带回来的那些样品评头论足起来。
而她自己则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悄悄地听着她们说了些什么。
三个人自有三个人的喜好,你说这个好,她说那个好,而沈君兮一番留意下来,发现最后红鸢和春夏都会被秋冬的观点所说服。
于是沈君兮也就拍了板,珊瑚的嫁妆由秋冬接手去办。
秋冬就很是惶恐,毕竟红鸢才是沈君兮身边的老人,自己这么做,像是故意夺了红鸢的差事。
而红鸢也觉得失落,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得好,才会让王妃中途换了人。
在得知这二人的情绪波动后,沈君兮便将这二人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每个人都每个人擅长的事,”她想了想,然后同两个丫鬟道,“之前是我办事太想当然了,是我没有知人善用,因此才会生出那么多曲折来,你们也不用一个妄自菲薄,一个瞻前顾后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也不用都揣在心里,而是应该来早些告诉我,早些来解决才是!”
红鸢和秋冬都没想到这件事到了最后竟然成了王妃在罪己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结下去,而是彼此都化了心结,当差去了。
另一边,却是有人来报,段嬷嬷求见。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沈君兮就在心里算了算,自打上次在花园里的戏台子见过段嬷嬷,这差不多有两个月不曾见过了。
她也就让人将段嬷嬷带了过来。
段嬷嬷依旧是往日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她规规矩矩地给沈君兮行了礼,然后就给沈君兮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禀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