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决定让纪晴跟着纪容若去山东读书,王老夫人也是同意的了的,现在她老人家这么说,不过是在发发牢骚而已。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董二夫人就笑着应承着,“总归都是为了孩子好!”
临到纪晴上考场的那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王老夫人嘱咐着他要沉着细致,而沈君兮则送了他一个“旗开得胜”的荷包。
“我送四弟去考场吧!”平日里早该去了上书房的纪昭特意请了假在家。
纪晴就觉得挺好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若是考差了,倒是对不起家里的这些人了。
好在几日后顺天府传来消息,纪晴考了第十九名,成为了一名可月领六斗米的廪生,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赏!”得了消息的王老夫人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大方地拿出了体己银子赏着阖府的人,再加之八月十八是纪昭大婚的日子,一下子双喜临门,整个秦国公府上下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就在此时,心绞痛了几个月的齐大夫人也突然不药而愈了。
对次子的婚事不闻不问了几个月的她,突然开始四处张罗了起来。
“大夫人这病好得还真是时候。”李嬷嬷就同王老夫人笑道。
此时的王老夫人正眯着眼半靠在铺着秋香色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的罗汉床上,任由跪坐在罗汉床上的沈君兮为她捶着肩。
“哼,”没想王老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有避讳沈君兮的意思,“她是怕这个时候还不好,以后不能名正言顺地在新进门的儿媳妇跟前摆婆婆谱了吧!”
李嬷嬷听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她一个做下人的可不好跟着一起非议什么。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七,是纪家到谢家去催妆的日子,也成为了这京城里难得热闹的一天。
因为是嫡长孙女出嫁,谢家给她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第一抬都已经到了东大街了,最后一抬却还没有出谢家的门。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和鸣,热闹得好似过年一样,惹得不少人家驻足观看。
待这些嫁妆如同山一样地堆在纪昭的新房里时,齐大夫人简直震惊地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