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馆外日夜有朝鲜护卫守着,姜曰广和夏云他们却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番薯已经没了,无事索性就上街逛逛看看,那些护卫倒是也没有拦着不让,顶多跟在身后罢了。
三日就这么过去,第四日还是同样的时辰,客馆外来了一辆马车,恭敬得请姜曰广前往。
姜曰广朝夏云点了点头,夏云命人将两只匣子搬上马车,看姜曰广上车之后,自己随意得在车辕一坐。
去的还是那个宅院,只不过这次可体面多了,马车停在正门,那日的紫袍男子已在等候。
“姜大人,”紫袍男子朝姜曰广拱了拱手,“不知道是您亲自前来,先前是我们怠慢了!”
这三日,朝鲜人自然是没有闲着,让人打听姜曰广这一行人从下码头到入汉阳之后的所有行踪,而姜曰广也没有要故意隐瞒身份,很快就查明了他们到底是何人。
一查还真吓了一跳,哪里是什么商人啊,这可是明国朝廷的高官啊!哪里还敢怠慢!
“金议政,”姜曰广拱手道:“是本官失礼,只不过此行干系重大,还请见谅!”
紫袍男子,是朝鲜议政府的领议政,相当于大明的内阁首辅,眼下的领议政便是姓金,听闻和李倧幼年相交,二人情谊很是深厚,议政府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可他领议政的地位,却是十分稳固。
这么一个人,姜曰广又怎么会不认识!
“请!”金议政看了一眼姜曰广身后抱着匣子的锦衣卫,张了张嘴唇,却是没说什么,转头笑着将姜曰广让了进去。
进了院门,门内停了两顶小轿,金议政笑着一伸手,姜曰广也不推让,颔首之后,弯腰进了一顶,金议政进了另外一顶,夏云自然走在一旁。
从正门朝里走,才知道这宅院到底是有多大,亭台楼阁一步一景,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这时节荷花已败,只留残荷枯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又过了两三扇院门,眼前出现一处精致的小院,和上次犹如殿宇的屋子截然不同,若那处象征着权力,那这里,则更像是权力过后的小憩之处。
夏云站在院门口仔细打量,这处地方幽静,小院周围不少大树,树上没有鸟鸣,风吹过树梢晃动,露出里面几片衣角。
夏云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今日也是一样,这小院中啊,定然不止金议政一人。
进入小院后,果真院中站着一人,不是李倧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