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愈发觉得顾嫦缨拎不清。
“在矿山的日子还没让你清楚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你以为现在进了顾家的门就有与我一较高下的资格?”他冷笑。
“就算是我这个大哥给你最后的善意提醒——想留在顾家,唯有站对队伍,才是你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我什么处境?”顾嫦缨笑吟吟的指了指自己,“大哥觉得我是什么处境啊。”
“灰溜溜滚回顾家孤立无援的可怜蛋,手无寸铁的废物?”
“至于你说我已经在这场争权中被淘汰?”顾嫦缨双手环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大哥,乾坤未定,您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
“你以为父亲在最后为何要强调‘实力’二字?”她走到刻意肃着脸的顾钧身侧,饶有兴趣看他因为自己每一个字动摇。
“当然是因为父亲和大哥一样,看到我身上可利用的价值啊。”
顾钧瞳孔一震。
“还是说,大哥自以为把持五分权利,又有长老撑腰,俨然把自己当作未来的掌权人了。”顾嫦缨嘴角还挂着笑,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可惜,父亲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顾钧目光一凌,周身气势骤起,他死死盯着顾嫦缨。
“这么说,这争夺家主之事你也要插一手了?”
顾嫦缨没被吓到半点,“如果我说是呢?”
顾钧眼底漫过叽嘲。
“你还想翻盘不成?”
“大哥以为我做不到?”顾嫦缨收起笑意,那语气竟是比顾钧那居高临下还桀骜几分,“父亲说的是靠实力,可不是靠家族生意。”
顾钧一听就知道他盘算的事落空,心头隐生怒意。
“不知所谓。”
“想争?那你也得有命争。”
原以为被赶到矿山的三弟回来形同废物,没想到却是养大了一头野心勃勃的小狼崽。
顾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顾嫦缨沉默一会儿,毫无预兆的对上肆无忌惮坐在顾炎盛主位上慵懒剥着葡萄皮的女子。
昭南斜斜倚着,长裙如散漫的花垂落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