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久多,谢妄深知唯有坐上皇位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低低一笑,道:“见不见他都无妨。”
这笑颜在楚稚眼前却多了几分骇人的意思,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推开谢妄,道:“我去亭子里歇息歇息。”
谢妄微微蹙眉,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刚要说什么,便又有人围上来打招呼。
几番寒暄下,谢妄低声嘱咐她:“且在那等我,我过会就去。”
楚稚颔首,松了口气。
那小亭子颇靠边,并没什么人来打扰,正好能让楚稚静下来好好想想那是事。
刚坐下不过多久,楚稚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微风吹过,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从身后袭来。
“咳咳……”
旋即,身后响起一道低沉虚弱的咳嗽。
这……
谢伲?
楚稚转身,果然瞧见谢伲身穿一袭白衣无力地依靠在亭子边的柱子上,他脸色煞白,眼神忧郁无神,眼底满是乌青,同谢妄有几分相似的薄唇乌黑,大有一副风一吹便倒了的架势。
果然命不久矣。
楚稚照旧行礼,却被谢伲虚弱的轻噪音拦住。
“不必行此大礼。”
他说这话时,嗓音沉闷闷的,说完,静了静,无神地喘了两大口气。
楚稚生怕多推诿两下给谢伲憋死了,便直起腰站好,不再行礼。
她同谢伲没什么好说的,再多的也是她震惊常年泡在药罐里的谢伲竟然会病成这般模样。
谢伲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震惊,只无奈一笑,道:“暂且还死不了。”
楚稚恍然回神,收回那略带冒犯的眼神。
“你就是楚稚吧?”谢伲打量着她,那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好似淬了毒的蛇牙,待眼神从她的身上拿下来后,又恢复了以往的阴郁,他垂眼道:“谢妄果真没看错人。”
这话说得楚稚心生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谢妄果真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