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望着他有些愧疚的脸,顺口问道:“那你……”
她揉着眉心,换了个语气,尽量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像责罚:“李温早早将姜玲儿从马车上换了下来,他想着骗过我们,但却没想到真的讨债得找过去了。”
刘狗儿摸了摸鼻尖:“泼她粪了吗?”
楚稚颔首:“泼了。”
“所以,这件事不是怕是败露了,而是已经败露了,李温这么狡诈的一个人,他绝对会发现端倪的。”
刘狗儿又摸了摸鼻尖:“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稚又点头:“嗯。”
“所以,我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来都来了,反正已经被识破了……”
楚稚的眉心跳了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就?”
“我就也泼了他们两人一身粪水。”
楚稚:“……”
好,好干脆的性子。
望着楚稚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刘狗儿道:“您说,他就是知晓了又会怎样?他又如何能猜到您身上来?他又没有证据表明这就是您派我去的。”
楚稚换了口气,垂眼道:“有些事,不需要证据。”
李温熟知她的一切,她也熟知李温的一切。
他们三人深陷这漩涡其中,无需证据,他就知晓是她做的。
刘狗儿萎靡地垂头,怏怏道:“夫人,咱们的计划还继续吗?”
楚稚想都不想的就点了头。
她做的这些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的孩子。
楚稚低声盘算:“他们不敢和我翻脸,尤其是李温,你这回找他,叫他发现是我搞的鬼,反而更能叫他喘口气,但同时,他更需要闭紧了嘴。”
李温没发现事情的真相前,他以为自己也暴露了,所以急切地想要个法子脱壳,但同时,他对刘狗儿也多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若真的被逼到绝路上,他的名声,这件事脱离他掌控的范围时,他反而没了忌惮。
但现在,李温又有了希望,他还没被外人发现他的身份,他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但他会如履薄冰,更加小心翼翼。
楚稚太了解李温了。
他一定会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若无其事地回来,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
他准备将计就计,见缝插针。
楚稚要的,就是这个,只是从之前的骗着李温跳进她的圈套变成了让他自愿跳进她的圈套。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