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轻笑了声:“不过是两个哥儿小时的画像罢了,你脸色怎这般难看?”
李温一顿,讪笑了声,道:“只是想着一眨眼,这孩子长得这么大了。”
楚稚笑笑:“是呢。”
她这才看向那份被李温故意放在她眼前的花生酥,道:“这是什么?”
李温温和一笑,略带歉意地看着她:“花生酥。”
“你知晓的,我素来爱吃这个,只是念着两个孩子吃不得,才只好偷偷叫老夫人买了,待我来回吃的。”
“拿远些。”
楚稚道:“不光两个孩子吃不得,我也闻不得这个,夫君,你从来不会这样粗心,将这东西放在我眼前的。”
李温抵在盒子上的手顿了下,默默将花生酥拿远了些。
楚稚的心情确实不好。
但又瞧着不像是知晓两个孩子吃了花生酥的事。
李温端量着楚稚的脸色,试探着说:“我知晓你闻不得的,也怪我实在想吃,竟是没想到若是被两个孩子瞧见了,他们会闹着要。”
“是我疏忽了。”李温对着楚稚笑笑,一副我知晓你为何生气的样子认错道:“我日后若是再想吃,也不会让这东西出现在府上了。”
看着李温装模作样的认错,楚稚默默撑起下巴,冷不丁开口:“李扶桑。”
李温心头猛地一跳,却依旧低着头,手上动作不停,温声道:“他是谁?”
楚稚唇角掀起一抹讥笑:“是个画师,他的画技出神,像来只照着真人现画的。”
“夫人。”李温犹豫了下,缓声道:“想请他来府上作画?”
楚稚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道:“嗯,是想李扶桑来为咱们画个全家福,谁道我派人找过去,发现他疯了。”
李温叹了口气,甚是遗憾的道:“可惜了李扶桑这般好的画技。”
李温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警惕:“不过话说回来,夫人好似从未见过这人,怎知晓他的画技一流?”
楚稚今日太奇怪了,不,是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在做贼心虚的情况下,楚稚的一举一动,在李温的眼中都成了明里暗里的暗示。
却见楚稚淡然道:“从前在娘家时,父亲请他画过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