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日,京畿地区大旱。
初时饿殍载途,白骨盈野。人人逃难,背井离乡之人不计其数。
秦历学进士出身,上任县丞一年,在治旱中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面对旱情,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开仓放粮,以解民众燃眉之急。
后又联合官绅,以工代赈,在朝廷运粮前足足撑满了两月,还有余力救助邻县。
另有两名户部侍郎,一名工部郎中,皆在今年做出了震惊朝野的政绩。
皇上龙心大悦,在赏赐他们金银的同时,特此赐宴,以表荣誉。
有人觉得不妥,明眼人却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
这两名侍郎,背后分别站着刘林世家两族。秦厉学背后则站着凭借科举成为新贵的诸多学派。那位工部郎中,则是完完全全的寒族士人。
换言之,皇帝特地挑选了三方势力的代表人。
皇上笑着一一点过几人的名字,邀他们共饮一杯。
当点到秦厉学的名字时,皇帝轻轻一举手中的酒杯,祝贺他在上月成婚。
秦厉学谦逊地回敬皇帝,献上一首精心准备的祝寿词,词中既有对皇帝长寿的祝愿,也巧妙地融入了对国家未来的美好期许,惹得皇帝龙颜大悦。
当皇帝的视线移开,秦厉学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风吹散的云烟,悄然消失。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在场的妃嫔,却没在其中找到他心里挂念的那个人。
秦厉学听闻,她入宫一年,从未侍寝,也未晋位份,到现在还是一个答应。
因为位份不够,她没有赴宴的资格。
如此一来,他们甚至连远远相视一眼的机会都失去了。
他默默攒紧了拳头,片刻后又松开,无奈叹息。
情儿,何必情深至此?
我已娶新妇,而你也是皇上的妃子了。
你我之间,缘分已尽,再难续前缘。
秦厉学猛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将最后一点伤感藏在心间。
可惜这一幕,邬情看不到。
要是让邬情看到,她只会无语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说:
“哥们,做男人别太自信。邬答应只是不受皇上喜欢而已,并不是要为你守身如玉。”
“你听你妈的话,选择放弃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对你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