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善于面不改色了。
可在此时,他竟然有些绷不住,杀了二王爷的心都有。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这个场合不是他发作的时候,也不是讨论这等朝政大事的时候。
他便顺着朝臣们的台阶下来,举杯同庆。
沈从南最了解皇帝,看到了他眸中的杀意。
德妃也很了解皇帝,不由心中一喜。
二王爷这不是找死吗?
真是太好了!
有些朝臣也想,二王爷常年病着,接触朝政少,太不会处事了!
巴达娜格格露出一抹淡笑,深藏功与名。
她才不在乎云澜国的疆域和皇帝的身后名呢!
既然戎狄国已经亡国了,那就再多打下几个国家,有个伴儿不是?
打仗就是打银子、打人命。
国库里没有银子了怎么办?
当然是增加赋税,盘剥商贾,大量征兵长期的苛捐杂税,频繁征兵,会带来什么后果?
当然是民怨沸腾,民心不稳,甚至生民乱。
民乃江山之根本,民心不稳,则江山不稳。
云澜国乱了,那戎狄国复国就有机会了。
就是复不了国,看着他们乱成一团,也是一件美事。
不光巴达娜格格这般想,其他戎狄人也这般想。
就算皇帝最终决定不继续打了,让朝堂因此争论不休,看看热闹也好。
皇帝今天兴致很好,喝了不少酒。
微醺之下,还带着宾客们去皇城的城门楼子上看了烟花。
正月十五的夜风还是很冷的,吹得大家都冻透了。
皇帝睡到半夜,就发了高热。
御医们忙到天亮,才给皇帝降了热。
但是,这次病得不轻,又卧床不起。
德妃将御医叫到偏殿,焦急地问道:“皇帝的身子如何?”
御医道:“有些麻烦,需好好调养些时日。”
德妃一听暂时死不了,松了一口气。
御医的心情有些凝重。
皇帝的身子本来就空了,今天又用了过量的神仙膏,喝了不少酒,又吹风着凉。
各种因素碰到一起,造成皇帝病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