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没有唤什么生分的陆大人,临要分别,还是陆从袛独身去京都,即便是派遣眼线,也不能跟在他身边太多人。
他回京都,究竟是去告密,叫新帝多有准备,还是按照计划与他们一起揭竿而起,讨伐昏君,都是在陆从袛一念之间。
秦槐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你去,危险重重,那登闻鼓一敲,京都之中所有眼睛便都会落在你什么,你可想好了?”
陆从袛拱拱手:“不瞒秦兄,我苦上面那位久已,若非是先皇薨逝太过突然,这天下的主子根本就不会是他,我早便掌握了他的证据,一直盼着那日磨灭了先皇对他的舐犊情深,便能将他一举处置,却未曾想,最后得来的消息,竟是先皇先走一步,也是可笑。”
秦槐君也叹息着摇头:“陆兄命苦,陆家的事我也听闻过一二,你自小便不必你那个二弟差,只是陆相从不看中你,如今听说你与家中的事,我这才知晓原来此中还有深意,可若是没有那些不公,你受家中提拔,定然早便名满京都。”
彼时,共商大计,也是许诺好处之时。
秦槐君郑重道:“如今我反昏君而起,你为我探前路,我定不会辜负你这拳拳之心,待我登那高位,定要为你审办你母亲的案子,还杜家一个公道。”
陆从袛闻言心中平平,母亲的事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可偏生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结是拿捏他最好用的手段,这话,他听新帝说过,听杜老大人说过,如今又听秦槐君说,他心中的起伏早已被磨平。
可他仍旧在面上故意流露出些动容,感叹道:“如此,还望秦兄守诺言。”
这一顿酒水,喝过了子时。
陆从袛酒量虽不差,但喝了这般多,也免不得觉得头晕目眩。
他被搀扶着回了屋子,进去便直接被放在床榻上,他似感觉文盈立在自己身边,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别生气,其实我也没喝多少,只是没想到今日的酒这般醉人。”
文盈立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大、大公子,妾身服侍你漱洗罢。”
陆从袛眉心动了动,也不知为何文盈突然又开始自称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