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奋在孟府用过晚膳后,并没有贪杯,只是略微小酌几杯清酒罢了。用餐期间,孟知雪表现得异常谨慎,甚至有些拘谨,始终保持沉默寡言,不敢轻易发言。她只是不断地给李奋夹菜、斟酒,但这种过度殷勤反而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尴尬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奋感到左右为难。他既无法直接回绝对方的好意,又难以坦然接受这份特殊待遇。于是,他只得寻找各种借口来推脱,试图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就这样,这顿晚餐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氛围中艰难地结束了。
待到饭局结束,李奋站起身来准备辞别。他向夫子孟有偿表示衷心感激:“多谢夫子您的盛情邀请以及孟世伯的热忱款待。今日得以品尝美味佳肴,畅饮美酒佳酿,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此刻时辰已然不早,我也该启程归家了。待到日后有机会,定当再次登门拜访。”
夫子孟有偿闻言,连忙回应道:“奋儿啊,既然如此,那你下次务必再来呀!届时记得将金立仁和金立义两兄弟一同带来哦。他俩与老夫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呐!”一旁的孟戴军亦随声附和,表示希望能够见见金立仁与金立义两位公子。他认为这两位年轻俊杰才华出众,而且大家同为乡人,在外漂泊理应相互照应扶持。
李奋听闻此言,爽快答应道:“好嘞!明日我便转达此事予他们二人知晓。那么,晚辈就此拜别了。
夫子孟有偿满脸通红地说道:“你一路多加小心啊!我就不送那么远咯~夜里凉意重,记得添衣保暖呀。”
孟戴军则拉着孙女孟知雪的手说:“知雪啊,爷爷跟你爹都有点喝高啦。你替我们去送送客人吧。你们俩日后可要多多走动啊!还有,你也得向人家多讨教讨教书法技艺呢!”
孟知雪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的,爹爹。那祖父这边就辛苦您照看着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叫厨房煮碗醒酒汤给他。”接着她转头看向李奋,轻声细语地说:“李公子,请随我来吧。小女子这便带您出去。”
李奋微笑着回应:“多谢孟小姐了。真是不好意思,添麻烦了。等有空的时候,欢迎你到我家做客哦。到时可以和秦姑娘,咱们一起探讨书法之道。她对书法可是相当痴迷呢。”
随后两人一同站起身子,缓缓走出门外,一路沉默不语、气氛略显凝重。李奋一脸淡漠,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心中却暗自思忖:“哼!难道非要我先开口不成?既然如此,那我便保持缄默好了。毕竟,我也着实不愿与你交谈。”
孟知雪则暗自琢磨着,想必爷爷已经将所有该交代之事悉数告知于他了吧。以他的聪慧理应洞悉自己的心思才对。然而观眼下这番情形,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并不顺利。彼此间皆闭口不言,场面一度颇为尴尬。
终于,孟知雪忍不住打破僵局,轻声说道:“李公子,莫非您对小女子心存些许曲解?实则不然,在勇毅侯府举办的那场宴席之上,小女子绝无半点恶念。还望公子切莫介怀此事,在此向公子赔个不是。”
李奋闻听此言,眉头微微一皱,回应道:“什么宴会?在下从未曾出席过任何宴会啊。姑娘所言何事?恕我愚钝,实在难以理解。何来误会之说呢?你祖父乃是我的授业恩师,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关系,何必如此生分。”
孟知雪听闻此番话语,心中顿时释然开来,如释重负地说道:“仍需多谢李公子海涵。感激公子豁达大度,今日方知自身见识浅薄。”
当李奋回到家时,一眼便瞧见了秦思思依然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待着他归来。他不禁感到一丝愧疚和尴尬,脸上露出了略带歉意的笑容。
“你怎么还在这儿等着呢?”李奋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与关切,“赶紧去睡觉吧,你看看现在都已经到什么时候了!难道还要专门找人来侍候我吗?”
秦思思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道:“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我只是想等您安全到家后再去歇息。房间已经为您收拾妥当,请早点休息吧。”说完,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着秦思思离去的背影,李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善良而忠诚的女子总是默默地关心着他,让他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不能再让她如此辛苦等待。
李奋离开之后,孟府的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夫子孟有偿皱着眉头,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心里想些什么,难道以为我不清楚吗?”
孟戴军毫不退缩地迎上父亲的视线,说道:“父亲大人,李奋那个家伙,确实有点儿小才华,但也不过如此罢了。像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抬举之人,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又怎能有出头之日呢?况且,翰林院中人才济济,状元、探花都比比皆是。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会他呢!”
夫子孟有偿气得发抖,怒声斥道:“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朝廷大员们常说的那些话,你应该心知肚明!至于东宫那边与金家兄弟的关系,你心中自然已有盘算。”
孟戴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回应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升官发财乃人之常情。如今东宫备受器重,将来必定成为一国之君。这样难得的机会,我岂能错过?这不正是我攀龙附凤的好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