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潜影术,你一直都在骗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控制住体内的那些东西,好助你炼化掉那颗心。”
涟漪是对容卿有感情没错。
但感情一事在她这里,从来都不是必需品,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无所谓。
所以涟漪下定决心欺瞒容卿,利用他为自己压制住那颗心脏,好将其彻底把控,过程中她从未动摇过。
即使看到容卿为了自己,一次次几乎灵力耗尽。
然而当真相大白,容卿直白地把这些摊开时,涟漪却感到了即将失去他的恐慌。
“容卿,你不要这么看我。”涟漪张嘴欲眼,嘴唇翕动片刻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眼神害怕中透着祈求。
她苍白的面容在光照下,展现出几乎脆弱的美感,容卿稍不留神都恍惚了下,回神后冷笑。
他想起两人上元节那日初见。
就因为那次惊鸿一瞥,至今容卿对涟漪的印象都停留在那日,趁乱跑出皇宫的凡间公主,矜贵高雅,又浑身长着拒人千里的尖刺。
容卿此时才发现自己错看她了。
这哪里是一个不通世事的深宫公主,分明是擅于操纵人心的妖邪,她甚至比那些惯会玩弄人心的妖更可恶。
因为他能看破那些妖邪的伎俩,却看不透她的,他能眼都不眨就将美艳不可方物的妖斩于剑下,却永远无法做到对她下手。
容卿神色越来越淡,鸦黑的睫羽却在细不可闻地颤抖,想到被他珍重放起的嫁衣,指节几乎要生生捏断。
青年淡漠地转过身。
涟漪害怕地抱住他,“容卿,你要去哪?”
“我说过不会放过任何残害人命的妖邪,你虽未害人,但修炼这等邪术,正邪自古殊途,你我已然陌路。”
容卿疏离的语气,让涟漪的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嗓子里出来。
她不想放开他。
但青年修长有力的长指,却一根根将涟漪环在他腰上的手指掰开,绝情得好像捂不热的冰。
涟漪被他推开,低着头神色晦暗的变化。
青年刚抬起脚来,就听见她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伴随着两声讥诮的笑:“是不是禁术有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