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息从她掌心蜿蜒而下,落在地上,化成一具人形。
他浑身被雾气覆盖,脚不着地,稳稳飞在三尺之上。
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听闻时镜的话语,他惨然一笑,哑声:“道友,你好像已经忘了跟我们的约定了。”
时瑶神色微变,“没有,我没忘。”
那人哼笑,低沉的笑声阴恻恻的。
“没有忘,那怎么至今还未曾行动。”一双眼睛在斗篷下隐现,邪气森然,“我们可是因为你那好妹妹,折损了不少人啊。”
时瑶嗤一下站起身,走了两步。
这两步直接暴露了她焦躁不安的心绪。
“派出这么多人还没把人拿下,该我问你们才是。”时瑶抬抬下颚。
那人冷笑,眼神透出一丝阴冷,“你的意思是,要毁约?”
哗啦啦。
黑色的锁链从斗篷下豁然伸展,鬼魂的哀嚎瞬间充斥了整座洞府。
冷静。
不能跟这些疯子起冲突,才让岁寒认主,羽翼未丰,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那人,缓缓开口:“我没有要毁约。”
“跟你们阁主的约定,依然作数,只是,你们要的现在对我来说还太艰难,需要时间。”
锁链哗啦啦收回几根。
那人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她的话,冷冷道:“我们阁主已经够宽宏了,给你五日时间,已是极限。”
“若你再不能找到办法,打开河谷战场连接妖域的通道。”
他微顿,阴冷一笑,“你会知道,春阑阁为何会令修真界人人避之不及。”
魂息钻出洞府,瞬间消失不见。
人一走,那股压迫感也没了。
时瑶略松一口气,想及自己如此惧怕那人,又一阵羞恼。
想她时瑶,何时对人如此低声下气过?以前走到哪,被蓄意逢迎的那个人都是她,她只需要接受别人的善意。
可自从时镜入了逍遥宗,她处境一日不如一日。
现在竟然还要强迫自己,向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低头。
时瑶神色从屈辱转换到隐忍,最后打定主意。
飞仙门外山。
弟子们正在晨练,长老们带着弟子试剑法。
天上飘着几把灵剑,是刚学会御剑飞行的新入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