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其实女儿今日回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求母亲帮忙。”
季雨凝正了正神色,余光不经意一般瞄着白氏的脸色。
后者脸上表情微窒,季雨凝头一次这么正经地和她说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季雨凝又撒娇般地喊了她,白氏才骤然回神,立马凑近了些,忍不住拍了拍季雨凝的手轻声道:“雨凝,你有话直说便是,莫说求母亲办事了,显得咱们母女生疏。”
闻言,季雨凝眸光闪烁,终是稍稍放了些心。
斟酌一会儿后,她素白指尖不由得捏紧衣袖,看着白氏缓声开口:“母亲,女儿要说这件事情您也知晓。”
她抿唇,继续道:“顾南风考上进士之后始终不得重用,在翰林院干那修书的闲散活已有两年了,虽然清贵,但手中并没什么实权,想要捞些油水都无处可捞。”
说到这里,季雨凝泫然欲泣。
“他如今可是连买下一块玉佩的银子都掏不出来,若昨日他爽快的买下那玉佩,我又何至于逗留在那铺子里碰上季安宁,受了那奇耻大辱!”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语间激动不已,却没注意到白氏脸上的沉吟之色。
季雨凝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要将昨日受的那气也一并吐出来一般,脸上神色终于是缓和了些。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正色看向白氏,压低声音道。
“女儿前些日子听说刑部左侍郎告老还乡了,如今这左侍郎之位空缺了好几日也不见皇上任命补上……”
季雨凝停顿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亲昵地轻轻摇晃着白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成亲前您不是要我不要嫌弃顾家清贫吗?还向我承诺说会与父亲商量商量在朝廷中找个职位给他。”
“如今恰好有这空当,那不如您就和父亲说说,让他在皇上面前替顾南风美言几句,这刑部左侍郎的位置,不就是顾南风的了吗?”
想到终于有一个机会可让顾南风挂上官职,季雨凝心中隐隐也燃起了希望。
她本就不喜嫁入顾府,形势所迫已经走到今日再无后悔余地,只能祈祷顾南风能抓住机会一步一步往上走。
若顾南风成了左侍郎,她不也就是侍郎夫人了?
外面的百姓可都尊称季安宁一句将军夫人,她季雨凝又怎能比季安宁差!
想到这里,季雨凝微眯了眯眼睛,兀自笑了一声,以季国蘅在朝中,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推荐一个人做左侍郎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敛着眸子,季雨凝看着白氏脸上的犹疑之色,不着痕迹地将眼底笑意收起,瘪了瘪嘴道:“母亲怎的不说话,顾南风当上左侍郎之后好歹有了向上爬的机会……”
“女儿不想他总是比不上姐夫才会这么求母亲的,难道如今连母亲不愿帮女儿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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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绣帕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擦干净之后,她看着白氏仍有余愤的脸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斟酌好语气一般试探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