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呼吸窒了窒。
她收回手来,又缓缓攥紧,眸底划过一丝压抑的怒意。
方才这嬷嬷被打板子时连连求饶,还供出了白氏,分明就是拼命想要活下去。
为何到这会,她要这么决绝地赴死?
想到什么,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将目光转到白氏身上,然而后者神色莫测,只有稍稍抽动的唇角出卖她此刻情绪。
感受到季安宁的目光,白氏回过神来,对她扯出一个无奈笑容,连连摇头叹息:“这嬷嬷也是,说出真凶也就罢了,何至于此。”
出乎意料的是,这番话没有得到季安宁的认同,后者静静地看着她,澄澈的黑眸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得白氏头皮发麻。
皱眉正要询问,却见季安宁唇角缓缓漾开一丝笑容,但火光昏暗,白氏没有看清她的笑意丝毫未到眼底。
“母亲说得是。”季安宁垂眸轻笑,声音中是说不出来的情绪,“这嬷嬷看起来甚是奇怪,莫不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否则何至于此啊?”
最后重复了白氏的话,字音微微加重,似乎带了些嘲讽。
白氏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想到方才季安宁还为她说话,也没有多想,只是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这就无从得知了,毕竟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