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不常在家,就算在这院子里也没多见着雨凝几面,自然不知雨凝近况如何。”
白氏眼眶红了一圈,哽咽出声:“雨凝本不想嫁入顾家,如今却是不得不嫁了,老爷,那是她的一辈子,如此就潦草下决断……”
“雨凝向来听话,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出不满,只得折磨自己。”
越说越心疼,白氏扶着椅子微微弯腰,侧头擦了擦泪,又道:“她已经好几日没怎么吃饭了,往日里有些什么不顺心的都会来找我说说话,可最近都不来见我,我知她心里难受,只恨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本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眸试探一般瞄着季国蘅的脸色,发现后者面上表情丝毫不变,甚至隐约还有些不耐。
这番话说下去,季国蘅竟还不为所动。
白氏心下一沉。
静静听着她说完,季国蘅冷冷回道:“事到如今,你还替她开脱,若不是她擅自不顾脸面和顾南风私会,何至于到这样?”
“老爷,您糊涂啊。”听到私会二字,白氏有些急切,连忙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雨凝本就对顾南风无意,又怎会与他私会!这其中定是有奸人算计陷害于她,我……”
话未说完,季国蘅脸色一变,霎时甩开她的手,宽大的衣袖用力拂过小桌,茶杯落地,响亮声音震透大厅。
白氏猝不及防地被甩得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扶着柱子勉强站稳。
她不敢置信地看过去:“老爷……”
“算计?”季国蘅冷冷看过去,连连冷笑出声,“白氏,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客栈房间是谁定下的,顾南风为何会出现在哪里,我查得一清二楚!”
“季雨凝写给顾南风的信如今还在我手里,到底是谁陷害谁,你比我更清楚!”
季国蘅喘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还没说的是,季安宁身边一直有他安排的暗卫跟着,当日发生得事情暗卫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至于最后季安宁将季雨凝扔进客房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怪罪。
以牙还牙,季雨凝有害人之心,最后自食恶果,也怪不了别人。
这个二女儿,让作为父亲的他,太过寒心!
想到这里,季国蘅面带疲色,闭了闭眼睛。
季氏是世家大族,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不计其数,所以他才一心想要壮大国公府,让膝下子女受其庇护,以免沾染这些恶习。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番话一字不落落入耳中,白氏脸色煞白,双腿发软,靠着柱子无力滑倒在地。
不敢去看季国蘅冰冷的目光,她嗫嚅了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与此同时,季雨凝屋内。
丫鬟胆战心惊地低眉垂首站在旁边,看着桌上一点没动的饭菜,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开口。
“二小姐,饭菜都凉了,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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