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放轻了呼吸,轻闭上眼睛。
有什么诗,能比她的经历还要凄凉呢?
她以草为喻,不说草的扎根,也不说草的出头,只说一路的风雨,和风催雨折的泣血。
取诗人读完,久久未回过神来,只觉得心神已经跟着诗中意境,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凄凉之地。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回神,直到发出一声女子的哽咽,在场骤然暴发出一阵喝彩声。
“好诗……好诗,字字不提泪,但字字都是泪。”
“不同于林兄的豪放,这位小姐的诗含蓄内敛,各有所长,可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位小姐的诗更胜一筹。”
“这诗让我想起了长姐,她也是如草一般,历经磨难。可未等出头那日便香消玉殒……”
说话之人泪流不止,想起了脑海中长姐的音容笑貌,他说不下去,停住话头抬手用衣袖擦泪。
人群中,卫青凌愣住,在心底斟字酌句地咀嚼着诗,眼底流露出赞赏之色。
他知季安宁一直出类拔萃,但今日,她还是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这样的事,非常人可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