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治疗的方案以及步骤正确,不论是初期患者还是后期患者,都可以灵活调整用药剂量。”
“至于百姓的情况,也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只要在大将军身上证明这剂药方有效,那么接下来草民便知晓如何用在百姓身上。”
萧重渊又问:“那么接下来,是否该给明微退热,然后再试验第二剂药方了?”
邢大夫道:“是,也不是。”
接着,他慢慢解释:“大将军承受能力较强,可以先退热, 再试验第二剂对症药方。”
“但是正如风军师您所说,百姓体弱,承受不住凶猛的疫毒,所以必须在退热的同时,考虑清除疫毒。只是……”
“只是什么?”萧重渊语气稍快,可见他内心急切,已然难以抑制。
尽管他云淡风轻,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
邢大夫解释:“只是,这样做有风险,倘若用药稍有差池,大将军轻则留下后遗症,如失明、失聪或者失语,重则……”
顿了顿,邢大夫分外认真地开口:“重则,失去性命。”
白璟握紧拳头。
萧重渊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有几层把握?”
邢大夫欲言又止:“八成,以及五成。”
白璟急了:“什么八成?什么五成?难道把握还能漂浮不定么?”
邢大夫解释:“因为草民有两个方案。保守方案有八成把握,但其中几味药乃大寒之药,对女子身子极为不利,倘若服用,很大程度上会令女子失去生育能力。”
“冒险的方案不会伤及生育根本,但是却有伤及脑子的风险,一旦出现意外,轻则残废,重则再也无法醒来。”
“至于选哪个方案,草民不敢自作主张,还请风军师与五公子尽快定夺,好叫草民尽早做好一切准备。”
白璟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没有立即言语,而是看向萧重渊:“风军师,我是个不称职的兄长,对明微甚至没有您更了解。”
“于我而言,我不论如何都想选择保守方案,哪怕不能孕育,至少人活着;但我不清楚,倘若明微还清醒着,她会怎么选?”
萧重渊闻言,默了一会儿。
他艰难启齿:“倘若明微清醒着,她必然会选择冒险的方式;因为她的价值不需要用生育来体现,她也不需要母凭子贵。”
“哪怕用了保守的药方,失去生育能力,她或许会留有遗憾,但她不至于活不下去。”
“然而普通的百姓不一样,这天下大多数女子,她们生下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存在,假如她们失去生育能力,那么她们的人生,将会至暗无比。”
“所以药方必须能够适用于男子,也能够适用于女子,两者皆宜,才是明微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