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忠谦抬手,指着大门:“敢问殿下,为何没有百姓旁观,莫非今日的审理,有人做的事情将会见不得人?”
刘尧唇畔勾起微小的弧度:“无人旁观,是在保全你的颜面,既是你所请,那本王将大门大开,又何妨?”
他的话音落下,左右差役霎时将大门打开。
就在州衙的大门被拉开刹那,外边的声音,一股脑地灌进来。
原来,州衙的门外,早已人头攒动,百姓把州衙围得水泄不通。
有百姓看到范忠谦一袭囚服,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顿时勃然大怒,冲着里边喊话:
“你们竟然严刑逼供范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
越来越多的人将范忠谦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们就像是秋日里干透的草堆,轻轻一点就着了。
门外持刀阻挡的衙役,他们视若无睹。
怒喊着,推攘着。
随时都会冲进来,用生命守护他们的范知州。
“你们竟然伤害范大人?!”
“范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你们不去抓贪官污吏,反而把我们范大人拘住,是何居心?!”
“别以为我们瞎了!范大人这些年对我们怎样,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无能狗官!范大人是清白的!你们没本事抓真正的罪犯,所以才让范大人背锅是吗?!”
“放了范大人!”
“放了范大人!”
“还范大人清白!”
“还范大人清白!”
“……”
一时之间,州衙的门口乱成一锅粥。
差役怒斥:“住手!刀剑无眼!再挤进来休怪我们不客气!”
但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那十数名差役的声影,显得如此渺小,很快就被淹没。
绝对的人数差距,他们的阵型很快就被打乱。
“有种你杀了我!”
“我要救范大人!”
一个瘦弱的少年挤进来,他手里竟握着火把,冲着差役胡乱攻击。
差役迫于无奈,只好抽刀与他对战。
岂料他将火把一丢,往差役的刀口撞上去,嘴里还大喊着:“杀人啦!”
“差役杀人了!”
差役避让不急,竟让那少年撞在了刀口上。
鲜血飞溅,一绽成海。
少年软倒在地,身体浸在触目惊心的鲜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