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府最偏僻的院子里,现在还关着许许多多濒死的百姓,而这城中没有人使用的井里,也被丢了快要病死的人!”
“水源是相通的,只要一口井被污染,其余的井根本不可能幸免!”
“倘若这些被丢弃的人真如他所愿,感染上了疫病,那么你们想想,你们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样可怕的情况?”
“届时瘟疫肆/虐,本就缺医少药的江北,有多少人能够得到很好的救治?就算朝廷花大价钱从他手里买药材,就能解决问题么?!”
“到时候贫穷的人就只能垂死挣扎,期盼上天眷顾,而他们这些始作俑者,只要关紧院门,不和外面的人接触,依旧能在保全性命的同时,赚得盆满钵满!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
围观的人,根本就接不住。
他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不知所措的他们,只能用沉默来代替一切。
白瑜再度开口,声音由激愤变得沉痛:
“定北侯世子在执行公务过程中,遭受贼子暗害,好不容易保全了性命,却被不知其身份的金员外爪牙抓到偏院关着,成为了那培育疫病的可怜人之一。”
“眼看疫病迟迟不爆发,疯魔的金老爷变本加厉,把被他玩弄致死的少女尸首,丢进那个小院之中任其腐烂,只为催生出疫病。”
顿了顿,白瑜继续开口:
“这一次,要不是定北侯世子艰难求生,想方设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到时候,且不知我们会以何种惨烈的姿态,死在疫病的摧残下。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他金员外的私利!”
“你们认为朝廷觊觎金员外的财产才对金员外动手,那么在听完我说的这些,以及接下来你们会看到的情景后,你们还做此想么?!”
他话音刚落,适才盛放着尸首的担架被抬了下去。
紧接着,又有担架被抬出来。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担架上的人没有盖白布。
第一个被抬出来的,是俞剑凌。
他被抬到众人面前。
只是一眼,在众吓得纷纷后退。
他的惨状,不用任何人描述,如此直观的视觉冲击,足以吓退不少人。
端着担架的人,纷纷用布遮了口鼻。
那棉布之中塞了棉花和碳末,如此珍贵的东西,只在疫病发生时才用上。
抬着担架的人厉声低吼:
“让开!我们要把解救出来的人抬去救治,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否染了疫病,不想死的都离远一点!”
在众自动让出一条道。
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是恐惧的。
疫病,那要命的东西,谈之色变。
如今近距离接触可能染了疫病的人,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有了想逃的冲动。
也就在这时,越来越多的人被抬出来。
一个。
两个。
三个。
……
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