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终究是个男人。
见惯了温顺的绵阳,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这种美得张扬又放肆,性子刚烈的小辣椒,很是叫他上头。
被蒹葭委委屈屈地控诉了一顿,心底的怀疑早就抛之脑后,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哎哟,朕的小心肝儿,朕如何舍得疑心你,与你在太师府逍遥快活的,可不是朕么?”
“要是朕信了那些鬼话,早就把秦丰业抓来,直接阉了让他成为老太监,怎会只冲着你发火呢?”
“朕还不是想着,引出后面针对你的阴谋,如此你在宫中,才不会总有人想着谋害你,朕全都是为你着想啊……”
被子动了动,蒹葭那双美丽的眸子便露了出来。
“当真?”
她略带惊喜地表情,小心翼翼的语气,如同狡黠的猫儿。
元贞帝笑吟吟地点头:“那是自然。”
蒹葭复又把被子蒙住脑袋,里边传来她压抑着愉悦的声音:“那就,再信我的泓郎一回。”
“腾!”元贞帝猛然站起。
他神色复杂,目光冰冷地盯着床上。
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过了许久,他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而后声音冷淡地开口:“你该信朕。”
蒹葭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冒犯。
她并未战战兢兢地请罪,而是又不知死活地再喊了一句:“泓郎这么说,我便信。”
一旁伺候的王公公战战兢兢,额上冷汗直冒。
仿佛下一刹那,他就会惊悸而死。
可到底,元贞帝也没有发火,而是告诉蒹葭:“你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
“嗯,泓郎慢走。”被窝里传来蒹葭的声音。
元贞帝并未再多言,只是面色难看地准备离开。
一名宫人用托盘端着几本书过来,见到元贞帝,她连忙行礼:“陛下。”
元贞帝瞟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在书的封面上。
他蹙了蹙眉:“你拿东陵的地方风物志做什么?”
宫人小心翼翼回禀:“美人见陛下日夜为江北的水患忧心,但她自知不懂这些事,想要安抚陛下都无从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