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神色分外认真,他又吹了几下,捧住那双遍布伤痕的手仰起脑袋,唇含笑意:“老规矩,先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白明微正要抽回的手僵住,微怔过后,竟是笑了起来:“你这是……在给我呼呼么?”
呼呼止痛,传义都不信的事,怎么到他们这两个大人面前,竟认认真真地做了呢?
白明微稍稍屈指,想要把手收回。
风轻尘过于亲密的接触,她很不习惯,更何况不合礼数。
然而面前这一张姿容绝世的面孔上,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情绪。
若说有,也只是对她伤势的关切。
她觉得,若是她反应过激,那便是对眼前这个人的一种侮辱——风轻尘的神色实在太坦荡了,坦荡到心生怀疑都是一种罪过。
就在她犹豫该如何把手收回而不至于尴尬时,风轻尘却先放开了她:“你说你,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也不抽空处理一下伤口,叫我如何放心离开?”
烛光跳动,浅浅映照着他认真的容颜。
白明微不由捏拢双手,那一声“不碍事”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风轻尘取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只小锦囊。
瓶子里装着伤药,锦囊里是干净的棉花。
他取了一朵棉花出来,蘸了药水之后,轻轻涂抹在白明微指间。
他看不见,神色却是那般认真,动作也十分轻柔,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每一道小伤口都有被他注意到,就连那已经愈合结痂的,他也没有落下。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白明微一阵恍惚。
她就这么望着风轻尘,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一双美目似薄云遮月,清辉般澄澈的光华掩在平静的眼眸深处,若隐若现,不断变幻着水波潋滟的光影。
“疼吗?”忽然,他扬首问。
白明微下意识回了一句:“啊?”
风轻尘柔声问:“药有些许刺/激性,疼不疼?”
白明微眸光轻轻流转,声音不自觉放低:“凉凉的,不疼。”
“要爱惜自己,伤口虽小,但万一要是感染了,遭罪的还不是你么?这药至少要上三日,不可懈怠。”
说话间,风轻尘又捧起白明微的手,轻轻吹了起来。
他的气息像是羽毛轻轻拂过,指尖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疗愈了那些泛着丝丝缕缕疼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