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是件大事，虽然温黎现在只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温诚最后还是找了个机会，趁着送温黎出来的由头，把女儿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聊这件事情。

“黎黎，你刚刚说的退役的事情是认真的吗？”

温诚是温黎的父亲，虽然他们父女从小就不在一起，但温黎的心绪变化，有时候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温黎之前就因为身体的事情，退役过一次了。

那个时候的温黎，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重新回到国家队，站上赛场的想法。

现在她做到了，却又萌生了退役的想法。

温诚并不认为温黎现在是在开玩笑，温黎对自己的事业特别看重，之前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随意说出这两个字。

“我也不知道！”

温黎看到父亲现在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应该是糊弄不过去的，最后还是垂下了肩膀，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迷茫。

温黎之前不知道听多少前辈，包括连她最好的朋友王莹莹都说过，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退场。

要是一直赖在赛场上不走，总有一天她的体力会彻底跟不上，技术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到时候等待她的就是失败和嘲笑了。

大家不会记得她曾经为这个国家拿到过多少荣耀，只会记得她在赛场上落败的模样，说不定还会咒骂她浪费名额，白白丢人。

英雄迟暮这件事情，在他们这个行业有时候表现得格外清晰，格外伤人。

温黎当然不想落到那样的结局，但要她现在就离开自己热爱的事业，温黎也着实是有点舍不得。

现在面对父亲疼爱包容的目光，温黎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内心的忐忑害怕全都说了出来。

至于江行知，大概是因为太过在意他的看法，有些话温黎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温黎长大之后就很少会跟他倾诉自己的烦恼了，反而开始担任起关心他照顾他的角色。

现在看到女儿难得脆弱的模样，温诚别提多心疼了，一把把女儿拥入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