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是藩王,但买人时,当地府衙还是有人过来公证,出具证书。
这时赵绎发现,三个侍女每人还有一个衙门出具的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用薄铜打造,上面会刻下姓名,住址,年龄和大概的身高,相貌等,有些明确的标志会写上去,比如左脸上有个痣什么的。
当衙役让赵绎留下地址,稍后派人去衙门拿身份证明时,才知道眼前的是明王。
衙役脸色大变,态度好了很多,明确表示,不需要王府派人去拿,证明办好了,他们会派人来送,但是。
衙役想了想后,还是壮着胆子道:“小的斗胆,有些话还是要说一遍,按我大宋律法,这些人虽然是明王的奴隶,但也不能随意打骂,更不能擅自处死。”
“按朝廷要求,无论是谁府中的侍女,仆从,每年要到衙门报道一次,年纪幼小的,还得根据年龄身高长相的变化,更换身份证明。”
赵绎心想,这就是父皇为了方便控制百姓们的手段了?
包括两宋在内,还有两宋以前很多朝代,还有后面的明朝,朝廷统计人口时,像大户人家家中的佃户,侍女什么都不会统治在内。
现在赵与芮治下,什么人都得统计进去,连王府的侍女仆人什么,每年还要到当地衙门报道一次,证明这人确实还活着。
如果死了,得上报朝廷,什么原因致死的。
虽然说这是赵与芮为了控制百姓,方便统计人口,同样也是保护这些侍女奴隶。
赵绎想到这里,不由笑道:“若是他们犯了错,我也不能处置?”
那衙役涨红了脸道:“明王当然可以处置,但-——”他声音压低了很多:“最好不要轻易的处死,不然--”不然我们也难做的。
不要轻易这几个字,其实就代表可以,因为你是明王,肯定会有办法的。
赵绎笑道:“本王明白了,他们若犯了大错,则将他们送衙门法办。”
“这样最好。”衙役大喜。
临前时衙役再次提醒赵绎,因为他买了人,所以朝廷会重新统计王府中有多少人口,有多少仆人什么的,这个数字,每年要更新的。
赵绎回来的路上,感觉目前大明城还算平静,宋军进来后,当地波斯人似乎习惯了,毕竟他们之前一直在蒙古人的统治下。
但赵绎看到街上很多男女都戴着面巾,他知道,一旦自己关于肃清的命令开始颁布,原本平静的大明城内,肯定会掀起巨大的风浪。
<div class="contentadv"> 第二天一大早,赵绎早早起床,接着就和秦忠虎在院子里沿着走廊小跑起来。
这是他每天必须的晨练课程,以前在皇宫是被赵与芮逼着跑,现在出来了,他也不敢怠慢。
因为赵绎自己也不知道,王府里有没有父皇锦衣卫的密探?
早晨跑了有半小时左右,他回去洗涮,接着是王府中一个老师给他授课。
这老师是他父皇赵与芮选的,不教儒家经典之类的,只教历史。
老师叫陈琰,是海南制置使刘克庄的女婿。
刘克庄算是南宋大儒了,最早从京师出来出镇湖北,后迁大员,复迁海南,一直在干制置使,赵与芮打算让他干到退休。
女婿陈琰也很有才华,历史上二十九岁才中进士,但在赵与芮的大宋,很早就进入官办学校,受朝廷新学的教育,主攻历史。
陈琰年纪现在也不大,才二十三岁,相当于后世的大学生刚毕业。
赵绎对他很客气,也很尊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因为刘克庄在内阁呆过,又出镇地方,历经三个地方制置使,人脉什么肯定有的。
陈琰等他坐下后,立刻拿着书开口。
与此同时,赵绎在心里叫道:“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陈琰几乎与他同时说了出来。
又是这套,赵绎心里暗暗厌烦。
陈琰给他授了大半年课,每天开场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赵绎都听的烦了。
但他不敢在脸上露出有烦燥之色,反而挂着笑容,微微点头,表示很认同这句话的模样。
陈琰不知道赵绎心里感受,还以为赵绎是个很认真听讲的学生。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始皇赢政两个儿子,扶苏和胡亥。”
“先说扶苏,赢政长子,史称: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
陈琰在台前长篇大论,赵绎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他是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小时候就在宫中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