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高班。”赵与芮长叹,表情沮丧,然后看向远处。
不远处,胡松正小心翼翼看着他,表情也比较郁闷,大概以为赵与芮被钟夫人臭骂了一顿,正在同情他。
“哎”赵与芮再次长叹,大步而去。
黄裳继续低着头,等赵与芮远去之后,哧哧,他鼻子动了几下,怎么感觉在沂王身上,闻到了钟夫人的香味?
胡松匆匆跟过来,低着头在前面带路,他余光看了下,赵与芮脸色铁青,相当不好。
两人一步无语,走了好一会后,胡松终于忍不住,小声道:“钟夫人仗着陛下恩宠,向来连杨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沂王莫要生气,可别气坏了身体。”
“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敢辱骂本王?”赵与芮羞怒交加。
果然被骂了,胡松也长叹:“这疯女人连丞相都敢骂,丞相都不愿意见她,看到她就头痛。”
“刚才,刚才——”赵与芮气急败坏:“真想不当这沂王,也要痛骂她一番才好。”
“沂王不要冲动。”胡松大急,赶紧劝说赵与芮。
赵与芮前脚离宫,后脚他被钟夫人痛骂的消息传到史弥远那,史弥远听到赵与芮气的差点要反骂回去,连沂王也不想干了,又惊又怒又是害怕。
他正在筹谋废立皇子赵竑之事,这个节骨眼下,岂能让沂王任性乱来?
他当即叫来心腹,魏王府记室莫泽,示意他回去安慰安慰沂王,想了想后又道:“沂王最近是不是在开球牌室?”
“他醉心经营商贯之事,书读的越来越少。”莫泽无奈道。
“里泥路我有座不用的院子,你帮我转赠给沂王,足够他开个更大的球牌室。”史弥远想了想,赶紧要安抚好赵与芮,你喜欢赚钱,我多让你赚钱。
“。。”莫泽。
皇城东侧最下角就是侯潮门,门口就是里泥路,赵与芮呆过的都亭驿就在这边,路对面是钱塘江,这位置相当好,人流量多,离皇城还近。
赵与芮都没想到,自己随便瞎说几句,史弥远又送了个大礼。
但他又回过神来,当天只黄裳和胡松知道自己被骂了?
没几天,赵与芮就来到这院子,第一眼看到就非常满意,特别满意。
随行的莫泽告诉他,这院子以前是秦家的(秦桧后人秦卓),秦卓当年支持韩侂胄,史丞相诛杀老韩后,秦家受到打压,秦卓也知趣,便送了这大宅院给史弥远,但史弥院一直没用。
“不错,不错,这地方不错。”赵与芮转了几圈,相当满意啊,这边搞球牌室,起码能弄几十个包厢。
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刚我们过来时,本王看到保安水门东对面有个大宅院,比这里大好几倍,那是谁家的?”
“临安首富,秦卓家。”莫泽说罢,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特吗的,秦小胖子还欠我十万贯呢?赵与芮立马想到这件事。
——
秦卓今年也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满头白发。
但秦家的生意,在他手上发展到了极致,巅峰期,秦家的物流运输业,遍布整个南宋,甚至连接金和西夏、大理等地。
历史上做生意做到首富的有很多人,但物流运输业能遍布全国的,也只有秦卓。
一次性捐款四千万贯的,达到南宋全国半年收入,达到大明全国一年多的收入,也只有秦卓。
秦卓当年跟随支持韩侂胄,是他做的最聪明最对的一件事,但运气实在不好,老韩被史弥远诛杀后,秦家也差点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