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卢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憋屈了。
他虽不在官场,更不是什么权贵,但他的钱够多,多到权贵见了他,也要给个三分颜面。
今天面对卫无渊的毫无情面,他脸上特有的商业微笑,快要挂不住了。
“卫大人,张家的漕运经营几十近,规模庞大,更是遍布全国,您说全部,这是不是有些为难人了?”
卫无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海卢:“张老爷,不要跟本官玩文字游戏。货是你丢的,官是你报的,现在本官来查,你又不配合,莫不是船上运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海卢闻言脸色一变,脸现怒色:“卫大人,身为在理寺少卿,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公正,无凭无据之事,从您口中说出有失身份。”
“本官的身份不用张老爷提醒,若是证明张家漕运内部没有问题,本官自会还张老爷一个公道。”
话说到这份上,张海卢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路走了。
他想过他最常用的方法——贿赂。
可若卫无渊吃这一套还好,若是不吃这一套,反倒说明他做贼心虚了。
但商海沉浮多年,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卫无渊逼至绝路。
“就算是秦淮的漕运相关人员,在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找齐,还请卫大人宽限个一晚,明日我让所有人到知府衙门向卫大人陈情。”
卫无渊闻言,反而笑了一下:“张老爷有心了,但本官刚才说了,只需要住在淮园的所有相关人等 。”
张海卢:“……”
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报官了。
早知道朝廷派来这么个煞星,他宁愿那船子的货全部损失掉,反正他张家又不是赔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小跑过来,在张海卢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海卢一愣,随后管家将一块铜制牌子从袖中递给了他。
张海卢借着身体遮挡,偷偷看了铜牌一眼,不由一惊:“这是……”
管家:“那位说,只要您像刚才奴才转达的那样说,再有这铜牌在,就算是那大理寺少卿,也不敢轻易妄动的。”
张海卢盯着铜牌,底气一下子足了。
他不在京城,可京中的风声,朝中的动向,他却时刻关注。
毕竟做生意,也是要看朝廷风向。
所以,他自然深知这块铜牌的意义所在。
此时,他转身看向卫无渊,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商人特有的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