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喝了口酒,笑道:“车到山前总是会有路的,就算没有,也得挖出一条路来。”金眼莫名的眨巴眨巴眼,问道:“东哥可是打好主意了?”谢文东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我现在还在想!”
晚间,谢文东约秋凝水,后者先是一惊,她想到谢文东可能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不过谢文东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秋凝水很快释然。两人相约在秋凝水家附近的一间不大酒吧见面。酒吧的名字叫深蓝,幽雅的名字,内部装饰没有愧对这个称呼,虽然不大,但摆设极有格调,正中央环型吧台,使酒吧的空间发挥及至又不显拥挤。
谢文东单独坐在一张空桌前,姜森和任长风就在他临桌,金眼五人没有近来,躲到酒吧门口的面包车内。
谢文东特意提前来了一会,他拿起桌子上的可乐,慢悠悠喝一口,这已经是他要得第三杯。谢文东一向没什么耐性,但对秋凝水算是个例外。他听着酒吧内的音乐,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就在他怀疑秋凝水不会来的时候,这位大小姐终于到了。
没有客套话,秋凝水直接坐到谢文东的对面,看了看他面前的可乐,说道:“来酒吧哪有不喝酒只喝饮料的道理。”说完,一回手打个指响,对迎面走来的服务生道:“来两杯啤酒,要生啤。”
谢文东仔细端详着秋凝水,数月没见,她比想象中的要好,而且要好很多。面色红晕,光彩奕奕,高挑而黑重的眉毛飞扬入鬓,一对黑眸雪亮中带有盛气凌人的锋利。秋凝水没有穿便装,一套黑色警服既显示出她的干练同时也样谢文东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他敢打赌,秋凝水是故意这样穿的。谢文东微微一笑,双手搓着杯子,道:“只要喜欢,喝什么都一样。”
秋凝水一挑眉毛,道:“是啊!有很多人劝我不要做警察,不过我喜欢,所以,我现在还是一个警察。”谢文东摇摇头,把装有可乐的杯子推到一旁,道:“不喝了,今天我决定喝酒。”秋凝水看着他道:“我一直都认为你是很有主见的人。”谢文东苦笑道:“我这人很听别人劝,所以我也比大部分人过得都要好些。”
秋凝水面色一变,坚定道:“我不一样,我决定的事别人改变不了,不管对方是谁。”谢文东身子前探,问道:“如果是我呢?”秋凝水不愿面对谢文东的目光,把脸扭到一边,淡淡道:“谁都一样。”
谢文东叹了口气,*着椅子上,仰面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成为知己。”秋凝水一震,黯然道:“难道现在不是吗?”谢文东平和道:“既然是,那有些话我就得说,你也得听,我不会做出对朋友不利的事,特别是你。”谢文东一顿,见秋凝水垂首,他知道她在听,缓缓道:“你没有去过缅甸,没有见过金三角,更没有经历过那里的战争,没看过他们的手段,在那里,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我不希望你成为他们要对付的目标之一。”
秋凝水肩膀一颤,抬起头,双眼直视谢文东道:“我不在乎,我不怕死,更不怕金三角。”
谢文东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动,有的只是一股异乎寻常的坚定,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令他恐惧的。秋凝水和谢文东很象,虽然后者说他很听别人劝,其实他俩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倔强。谢文东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他仍能品尝到其中的乐趣。秋凝水也是这样,特别是那段灰色记忆发生之后,她确实对死不再产生恐惧,反而有一丝向往。谢文东能感触到她的想法,暗暗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服务生送来两杯啤酒,秋凝水端起酒杯,展容一笑,道:“你来了我还没有说欢迎的话,敬你一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