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深邃的眼眸里淌着一些绵长而厚重的东西,让人看不清。

这样的情绪,与其相似至极的情绪,曾几何时,她曾在孟时淮眼中见过。

陆妧夕不动声色敛下眸子,出声再问:“陛下?”

她的嗓音很轻,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自然没人听清楚。

终于,天子回魂。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般轻笑一声,干脆起身,主动握住陆妧夕的手,含笑着意味不明反问一句:

“若是我反悔了一件事,你以为如何?”

陆妧夕一愣,随即习惯性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随意食言。

尉迟璟:“?”

只见在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尉迟璟几乎笑得不能自已,往日里懒倦的眉眼顿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舒畅,也是陆妧夕从未见过的真心的笑。

良久,尉迟璟这才微微晃了脑子,目光灼灼盯着她,眼底仿佛有光华流转。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声音沉沉,语调抑扬顿挫,蛊惑人心。

怪哉,陆妧夕甚至仿佛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缠绵悱恻。

不是君子,自然也不用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子难得打马虎眼,也不愿多加解释,陆妧夕便不再深追。

包间内,饭菜上齐后,孙永福就主动离开,顺带拎着白芷与汀玉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