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卿咬着唇,眼眶有些发酸,她立在原地平复了下情绪,正准备离开就听后边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
“别听那些碎嘴婆子胡说。”
妧卿诧然回头,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大步跨过台阶,越过垂花门走到她跟前。
来人如玉如松,面容温润,正是荣国公府二少爷路淮书。
妧卿是认识他的,他往日常常跟着荣国公夫人入宫,只是听说前年跟着武威将军上了沙场,便许久未再见到了。
妧卿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垂下头:“奴婢见过二少爷。”
“不必多礼。”路淮书在边关两年,褪去了稚气,多了份硬朗,他笑道,“两年不见,倒生分了些。”
妧卿浅浅笑着:“二少爷说笑了。”
身份有别,从未熟稔过,何来生分之说。
路淮书看着她,比之两年前出落得愈发标致了,难怪太后想要送她去拉拢靖王。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在寿康宫见到妧卿。
那时她还是个瘦瘦小小新入宫的小丫头,被他从树上扔下去的毛毛虫吓得直哭,还被嬷嬷骂了一顿。
路淮书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她被骂,事后送了好些小玩意给她,才把人哄开心。
如今看到她,虽然容色更盛,但眉宇间总是有一丝忧愁。
“你当真要去靖王府?”他指尖蜷缩了起来,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道,“皇上和靖王积怨已久,靖王府不是个好地方。”
妧卿想笑,她扯了扯嘴角:“太后娘娘的吩咐,容不得奴婢想不想。”
路淮书喉间干涩,半晌才看着她道:“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
“帮我?”不可否认,妧卿有一瞬的心动,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二少爷为何要帮我?”
“世上断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不论二少爷想要什么,奴婢都没有。”
她不相信有人可以什么都不求地帮她。
妧卿之前想借着皇帝的手脱身,那是她觉得宫中美人众多,皇上定然是个喜爱美色的,才敢顶着这张脸去赌一把。
她图圣恩庇护,那人图她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