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喂方大婶服下。
夏桉接回碗,道:“我就在外面,若有事,喊我便可。”
方大叔点头:“诶。感谢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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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的第一批药被安排送到了各个帐篷中的重症病患。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深夜,原本被寒意笼罩、死寂沉沉的疫病隔离区,仿若一瞬间被裹挟着暖意的春风点燃,处处透着生机与希望。
又宛如一颗种子,在黑暗中破土而出,快乐地迎接黎明的曙光。
夏桉感觉深深松了一口气,再次一个人倚在帐篷边上坐下。
热闹地嘈杂声中,她感觉漫天的疲倦席卷着她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她缓缓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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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惊喜和喊声,令武光祖无比地焦灼,他质问乌娘:“大师,你鼓捣出来的毒疫,怎么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给真的破了?”
乌娘脸色发黑。
她这辈子也从未如此挫败过。
但凡她弄出来蛊毒,只要她没有解药,别人也休想能解。
这回倒好,她自己都还没有弄出治愈的方子,竟是被这个十几岁的丫头给弄出来了。
何其讽刺。
她声音低沉,透着狠厉的嘶哑:“我怎么知道?”
“那,那你也得给本官一个解释。这场疫病,可是关乎我武家全家的身家性命!”
上面的那位贵人,他得罪不起啊!
乌娘道:“给老娘闭嘴,老娘还郁闷呢,这毒物为伍居然还真的起效了。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武光祖道:“还管她什么来历做什么,现下你得想法子解决这件事,不然我可怎么办?”
“老娘不管,你让老娘办的事,老娘都给你办了,你休想给我抵赖。”
武光祖也发了狠:“这件事你若不负责到底,我便一文钱都不会付给你,”
“你?!”
武光祖此时也沉得厉害:“我告诉你,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此事若是搞砸了,我没法跟贵人交差!大师,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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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头,夏桉正迷迷糊糊之际,突然觉得身上落了件衣裳。
她朦胧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双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