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二十七分,001终于绕过漴明岛进入长江北支航道。
原来以为能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白龙港,由于体力精力消耗太大,又累又饿又困,韩渝和王队长都不敢开太快。
眼看快到白龙港了,更要小心。
韩渝站在王队长身边,举着大电台的通话器喊道:“徐所徐所,我们再有四十分钟应该能到家。”
今天是沿江派出所大喜的日子,照理说应该陪几位“大老板”喝个尽兴。
考虑到几个劳苦功高的部下正在返航途中,徐三野中午一杯酒都没喝,以茶代酒敬了下,就让服务员盛了一碗饭,三口两口吃完就回到趸船上等001归来。
他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说道:“不着急,注意航行安全。”
“我们会注意的。”
“五个船员的情况怎么样。”
“有三个着凉了,正在发高烧。另外两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应该是被吓坏了。”
“王主任呢?”
“王主任的情况也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不让他上船,他非要上船,搞成现在这样能怪谁。
韩渝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说:“王主任从昨晚十一点半就开始吐,一直吐到现在。我们夜里要搜救,朱叔和小鱼顾不上照应他,担心他磕着碰着,更担心他晕船晕得神志不清会爬出船员舱,就把他绑在了船员舱的床上。”
徐三野笑道:“绑着的事我知道,安全第一,就应该绑。”
“可我们后来要照应那几个船员,又没顾上他。”
“绑出问题了?”
“嗯。”
“绑出什么问题,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他晕船晕得浑身乏力,眼镜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他自己解不开绳子,然后……然后把大小便拉身上了。”
“哈哈哈哈。”
“徐所,你还笑。”
“我不笑了,你们也不许笑!”
韩渝都不敢再下去看王主任,哪里敢笑,急忙道:“不笑。”
徐三野憋着笑,追问道:“他自己知道吗?”
韩渝揉了揉眼睛,呵欠连天地说:“他应该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他把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夜里他就吐的说不出话。连我和王队长都晕船晕得头疼,他的头肯定比我们更疼。”
“他也真是的,怎么会搞成这样。”
“徐所,等靠上趸船,最好送王主任去卫生院挂点水。”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与此同时,朱宝根正在帮王主任擦洗身体。
梁小余嫌脏嫌臭,不敢再回机舱后面的船员舱,正盘坐在指挥舱里跟金大说话。
凌晨营救那五个船员时他的衣裳又湿透了,并且没得换,只能裹着被子。
金卫国头痛欲裂,托着额头无精打采地说:“没看出来,老朱不嫌脏不嫌臭还那么细心,把塑料桶洗得干干净净,再去接主机的冷却水帮王主任擦洗。刚才去舱门口看了一眼,擦的别提多小心多仔细。”
“朱叔就是干这个的!”
“干这个的,小鱼,你是说老朱干过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