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们出面要救援的费用,肯定不止三百。
要是再算上罚款,船主这次就算不会倾家荡产也要出大血,而那条水泥船才值几个钱?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朱科,我们是公安,人民公安为人民,如果连救援都要钱,那跟办案收费有什么两样。”
“我们出面。”
朱科长以为他既要想要钱也想要名声,想想又笑道:“岸上的交警处理交通事故,如果遇到要把事故车拖走的情况,一样会收取拖车费用。”
在别人看来今天的救援行动惊心动魄,但在江上算不上什么,类似事故时有发生,尤其刮台风的时候。
如果不收点费用,再来几次救援,有多少钱也不够烧油的。
徐三野想了想,一锤定音地说:“既然交警拖车收钱,那我们水警拖船也收点油钱。朱科,用不着麻烦你们出面,等联系上船主,让船主过来一趟,我们跟船主说。”
朱科长笑道:“行。”
普通群众怕公安,船上的人怕港监。
他们的收费项目太多,罚起来更怕人。
韩渝是在船上长大的,家人依然在江上跑船,对大意造成船只走锚的船主真有几分同情,很赞同所长的决定。
有一条肇事船没找到,如果任由其在江上随波逐流会造成水上交通事故,要是沉了会堵塞航道造成其它船只搁浅。
朱科长不敢在此久留,请徐三野和韩渝在笔录上签上字,带着两个部下先走了。
至于水泥船,暂时停在船厂小码头。
委托船厂看门的张老头帮着看,期间产生的停泊费用和看守费用,到时候让船主跟船厂结算。
对此,徐三野没有表示异议。
送走港监的人,肚子饿的咕咕叫,赶紧回所里吃饭。
丁教有事回了局里,王记者在李卫国的陪同下从白龙港“微服私访”回来了,一见着三人就心有余悸地说:“徐所,你上午在江上救援也太危险了!”
“没那么夸张,当时带钩的绳子已经缠上去了,缠的很结实。而且我穿了救生衣,老李他们也做好了营救准备。只是洗了个江水澡有点冷,但在安全上还是有保证的。”
徐三野若无其事,微笑着招呼王记者喝鱼汤。
李卫国对此并不意外,心想他连人犯都敢枪毙,对他而言这点事真算不上什么。
王记者对徐三野不了解,只知道徐三野很勇敢,回头问:“小咸鱼,你当时怕不怕。”
“有点怕,但只是怕冷。”
生怕王记者不相信,韩渝想想又解释道:“001后天要做拖力试验,做拖力试验比上午的救援危险,我们早就制定过应急预案。有救生装备,有002和白龙港客运码头的交通艇警戒守护,可以说我们心里是有底的,不是莽撞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