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想的,”杜局敲敲桌子,胸有成竹地说:“现在征地拆迁工作多难做,只要戴力实愿意提前拆,哪怕先不拆只是签字画押承诺将来不会搞事,对街道而言就是提前排除掉一个潜在的钉子户。并且他拿到拆迁补偿或借到钱之后,可以先拿出一部分赔偿给被害人,这么一来被害人也不会去投诉去上访了。”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邢主任禁不住问:“杜局,现在可以提前拆吗?”
“好像可以,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谁说的,反正就是年前的事,区里出台了一个政策,花园、新园几个街道的行政村的村民,可以主动找有关部门评估拆迁,但补偿标准肯定没朝阳村那么高。对村民们而言反正早晚是要拆的,为什么不等等多拿点拆迁补偿,所以村民们的积极性不高,很多人开玩笑说这个政策白制定了。”
“没白制定,戴力实等着钱救命呢,他不能等也等不起。”
“是啊,这个政策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让小韩不要隐瞒病情了,跟他说清楚,做做他工作,现在主动要求拆是亏,但谁让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如果以前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哪怕踏踏实实打个什么工,也不至于连上农保的那点钱也没有。”
谁不怕死,蝼蚁尚且贪生呢。
邢主任相信戴力实的这个工作韩朝阳能做通,但想想又问道:“做通之后呢,不管监视居住还是将来的保外就医,他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房子拆了他住哪儿?”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住哪儿总会有办法的,在外面租房也行,反正他没老婆孩子,不管住哪儿都一样,而且那个家他也不愿意回。”
“行,我就这么跟小韩说。”
……
韩朝阳接到电话一时间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局里会给出这么一个解决方案,不过仔细想想却发现这竟是眼前唯一的办法,挂断电话之后先不动声色帮戴力实办住院手续。
考虑到戴力实的情况比较特殊,六院没安排普通病房,更不可能安排高干病房,而是“创造性”的把他安排到警务室后面的一个彩钢板搭的棚子里。面积不大,只有七八平米,东边是医护人员和医院职工停自行车和电动车的地方,而这间小棚子原来是一个阿姨看车的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