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阳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想想也是,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居委会委员的候选人都没能确定。”
“如果苏姐没回市委,再有一年时间她肯定能把这三条绳捻成一股绳。苏姐回原单位了,靠张支书能把三根绳捻成一股绳吗?不是说他没能力,而是他不重视这些。”
“你怎么就知道张支书不重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全街道就三个社区和四个行政村,社区居委会党支部书记也好,村支书、村委会主任也罢,基本上都是干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老面孔,谁是什么样的人,别说街道领导连我们这些办事员都很清楚。”
黄莹端着饺子坐到他对面,往小碗里倒了一点醋,接着道:“张支书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不注重基层组织建设之类的相对比较虚的东西,只看重实实在在的东西。以前的朝阳村又是盖房子出租,又是收卫生费的,他这个村支书就忙着搞这些。”
“以前的朝阳村是挺有钱的。”
“而且,合并之后的新社区确实存在信访矛盾集中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韩朝阳一脸不可思议。
黄莹吃了一口饺子,紧盯着他说:“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没把老朝阳村的事当成朝阳社区的事,征地拆迁时矛盾多集中,有些村民觉得在评估上吃了亏,总觉得这是张支书、解主任他们搞得鬼,甚至认为有猫腻,认为张支书、解主任他们贪了多少钱。”
韩朝阳明白过来,惊问道:“那些村民还在告张支书?”
“现在有没有人告不知道,我调走前告他的人真不少,”黄莹放下筷子,轻叹道:“其实最难干的不是你们这些基层民警,而是他们这些村干部。征地拆迁上级多重视,工作组常驻村里,在评估这个问题上村干部根本说不上话,别说他们没贪,就算想贪也贪不到。”
“谁都不容易,干什么都不容易。”韩朝阳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问:“曹泽方就是因为这些来的?”
“应该是。”
“不管他因为什么来的,反正我觉得他有点操之过急。一来就抓财权,张支书心里肯定不舒服。”
让韩朝阳倍感意外的是,黄莹竟笑道:“如果我是他,我一样会这么做。”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