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警务室那么近,走过去一问就知道了。
总之,这是瞒也瞒不过去的。
韩朝阳老老实实承认道:“是没通知我们,不过不是我交代的,局领导知道您老今天退休,特别交代我陪好你,特意要求不要给我们爷儿俩派警。”
“特别,还特意,有这个必要吗?”顾爷爷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嘀咕道:“燕阳治安没那么差,就算接处警,就算一个警情接着一个警情,我顾国利今天也光荣不了!”
“师傅,局领导不是担心这个,是不想让您太劳累。”
“出警处警算什么劳累,刚才你也看见了,在工地上干的民工才劳累呢,比我年纪大的没十个也有八个,人家就不怕劳累,人家不一样干!”
“您不能这么比。”
“都是人,有什么不能比的。”顾爷爷越想越不甘心,干脆掏出手机给警务室打电话,让今天值班的陈洁以前是怎么安排的今天依然怎么安排。
对他老人家来说今天真不是个什么好日子,说什么他都不会高兴,韩朝阳只能点头称是,只能陪笑脸。
果不其然,他老人家刚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陈洁尽管安排,结果刚结完账走出饭店就接到一起警情,一个老太太因患有脑血管疾病住进六院的icu,她儿子就第一天去探望过。
人在满是仪器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呆久了容易患上“icu综合征”,脾气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尽管护士很尽心,一有时间就陪她说话,但老太太的症状比较,精神甚至出现了障碍,嚷嚷着外面有只猫,非要护士去把猫赶走,一见护士一个劲儿说没有猫,一直站床边不动,甚至手舞脚蹈把带着粘液的胃管甩掉了,要不是医护人员反应及时用约束带捆上,她甚至要下床。
之后情绪变得更激动,骂骂咧咧,唾沫横飞,鼻端残留着被胃管带出的乳黄色营养液,额角的青筋因情绪剧烈起伏显出一丝狰狞。
总之,很恐怖。
医生让通知亲属,她儿子和她那个浓妆艳抹的儿媳妇赶到医院一看,质问医生把老太太送来是正常人,怎么住几天icu就变成了神经病,大吵大闹,要医院给说法!
亲属认定是医疗事故,这种事怎么调解?
韩朝阳和顾爷爷没办法,只能把他拉到一边,给他讲法律法规,见他情绪比捆扎在病床上的老太太还激动,最后只能让他走程序,不服气去找医疗主管部门。
就这么一件小事,竟折腾了一下午。
走出六院已是下午5点,顾爷爷不太放心,回头看看门诊大楼道:“这事没完,那小子不是个善茬,估计明天还得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干得不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活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