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凉州下书

慕容棹让百姓起来走到洪太守近前蹲下,手拨动这帽子的绶带说道:“洪太守,你看我是让大都督剐了你,还是我拿火烤了你?”“千岁饶命!千岁饶命!”洪太守快成了磕头虫,头顶上都磕出疙瘩又红又肿,惊得三魂七魄走了有多半。

“种小姐,你说该怎么处理他?”慕容棹懒得搭理站起身问。种菀也有点傻了,面前这位就是御弟千岁,都听说过没见过。听慕容棹这么问想了想说道:“罢官免职,让他回家看孩子去!”“好,洪太守听到没有!”“谢千岁不杀之恩。谢小姐不杀之恩!”洪太守站起身,身子抖成一团,慕容棹让人把衣服帽子都扒了,让一个当兵的送回成都,附上书信一封,而后又想走。种万粟忙说道:“千岁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要住几天!”

慕容棹说明来巴郡的原因,种万粟没再挽留,赠送纹银千两。种菀不敢纠缠,地位相差悬殊,尤其是古代等级森严。慕容棹没有这些看法,觉得种小姐很可爱就随口说道:“等我回来娶你!”这下种菀红着脸跑开了。

过了巴西郡进了武都郡,这里还有一个小国家叫仇池国(现陇南市西和县),可以说是弹丸之地,夹在蜀凉之间左右逢源,国王姓杨名茂搜,白马氐族人,原姓令狐,乃是氐族首领杨飞龙的外甥兼养子。国不大处在入蜀出蜀交通要道上,贩夫走卒充盈着街道。慕容棹找店房住下,派张衮投表国王杨茂搜。一个时辰之后,仇池国派丞相杨全亲自迎接入馆驿休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丞相,将军等各种官职俱全。慕容棹备礼品由杨全带领入宫参见杨茂搜。

寡民小国宫殿不大,显得有些陈旧,是由原来的府邸改造而来。杨茂搜四十多岁,身高过丈,束发金冠,紫袍玉带,国字脸,虎目龙准,方口长须,端坐于高台雕龙椅上。见慕容棹进来走下龙椅说道:“天朝御弟驾临仇池,仇池蓬荜生辉!”“王爷,慕容棹来的唐突还望王爷见谅,成都王早闻大名苦于事务繁忙不得见,所以派我拜会王爷!”杨茂搜很是受用请慕容棹上座。

坐定之后杨茂开搜口问道:“天下大乱,各国纷争,御弟千岁有何高见?”慕容棹听罢含笑说道:“回王爷谈不得高见,在下以为中原司马诸王互相残杀,朝纲不振,皇帝昏聩不明,陷百姓与水火之中,朝廷无暇顾及偏安的众国,成都王,仇池国,凉国乃是西方几国成掎角之势,唇亡齿寒之理相必王爷知晓,以在下所见三国结盟共同抵御外侵,如若不然朝廷派兵压境逐个击破,到那时恐江山社稷易主,黎民百姓疲于奔溃,王室不复存也!”

杨茂搜知道仇池不过弹丸之地,倘若有一万军兵来犯可以说朝不保夕,联合凉国也考虑过,但是凉州刺史张轨无心对抗朝廷对于联盟的事不予回复,也有可能是看不上仇池国力微弱。慕容棹说的也是自己的担心掩盖住内心的激动,神情自若的说道:“与本王所虑相合,不过凉州刺史忠心为晋,无不臣之心!”“王爷,刺史是韬光养晦之策,课农桑,立学堂,铸五铢钱流于中原,虽为晋刺史实为西凉之王,时机成熟易弦改制轻而易举之事。在下奉成都王旨意北上联盟凉国,在下又怎能过仇池而不拜会,有失大国风范!”慕容棹娓娓道来,有刚有柔,听的杨茂搜频频点头。

“千岁至理之言,茂搜与成都王为同族同宗理应联盟同仇敌忾,我即刻上表成都王,愿为成都王马前卒。”慕容棹也附书信一封交于杨茂搜。杨茂搜心情愉悦设大宴款待,文武群臣作陪。张衮,李回高兴,跟随慕容棹好吃好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

次日杨茂搜送慕容棹出仇池国,杨茂搜备三匹战马,三人打马向前还未到街亭,路边有小村庄慕容棹打算讨口水喝。立马路旁后面有人叫道:“都闪开马惊了!”随着呼喊一匹战马风驰电掣沿路狂奔。马上没有人更没有丝缰辔头,慕容棹解下马缰绳身子弹跃落在惊马背上,用马缰绳绕马颈紧紧抓在左手,右手抓鬃毛。马抬起前蹄仰天长嘶,想把慕容棹甩下去,怎奈摇头晃脑无济于事,脖子的缰绳越来越紧呼吸有点困难,终于放弃了抵抗。

后面的人追到下马拿来辔头给惊马装好,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身高九尺,生的虎背熊腰,铜色面皮,细眉细目,高鼻海口,颌下二寸稀疏胡须,一身皂袍边绣白回文,棕色马皮靴,慕容棹下马,汉子抱拳说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张茂,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慕容棹是也。”张茂忙说道:“慕容少侠,在下有要事在身,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张茂上马领着人疾驰而去,张衮找人家灌满了水带继续登程。

街亭由三国演义中马谡失街亭,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而名声大噪,逐渐在周围形成经济重镇,商贾云集,买卖兴隆,贩卖丝绸,茶叶的驼队首尾相接,一派繁荣景象。

凉州刺史发下公文征兵,优厚的待遇引得青年纷纷参军,地处西陲边塞,增兵防范敌国来犯。割据并州的匈奴人刘渊在永兴元年(304年)以“兄亡弟绍”为名建立汉国,设置文武百官,追尊后主刘禅。矛头直指洛阳,雄心壮志欲吞并诸国一统华夏,这也给周边的割据势力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

慕容棹在街亭停留两天走天水到陇中,前面是荒漠地带,天气越来越寒冷,棉衣甚至抵挡不住寒风的狂吼。金城(今兰州)过后快到姑臧(今武威)。行进的速度逐渐慢下来,算一下日期已经到了十月十八,成都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又走了三天终于到了姑臧,慕容棹找店房休息一日,自己亲自来刺史府下书。门人禀报进去,等了有两刻钟门人出来带慕容棹进去。

刺史府修的很气派,用的是重檐硬山顶黄色琉璃琉璃瓦,三层院,头道院办公举行仪式之类的场所。二道院接见贵宾,家宴的位置。后面是家眷住的。虽处在偏远地带修的房屋也极其奢华。

张轨,字士彦,安定乌氏人,是西汉常山景王张耳的第十七代孙。家族世代举孝廉,以专攻儒学著名。张轨的祖父张烈为曹魏外黄县令,父亲张温为太官令,母亲为陇西辛氏。张轨坐在太师椅上,身材消瘦,长脸短须,束发冠金簪别顶,身上衣服长袖大衫,右衽交领,衣长及地,脚下一双高齿履。慕容棹走到近前一揖到地说道:“见过刺史大人,我奉成都王之命前来下书!”说着拿出书信。张轨接过书信“啪”一声扔到桌子上说道:“成都王,有朝廷的圣旨和官印吗?自封成都王,此为分明是逆臣贼子,依大晋律令当诛九族。”

张轨骨子里认为大晋是正统,别的割据势力包括匈奴的汉朝都是反叛朝廷的逆臣,也难怪凉州刺史就是朝廷封的。慕容棹见张轨没有让座的意思,心中大为不悦的说道:“传闻刺史大人礼贤下士,功德道讲途闻,止杀伐,息刀兵,为民为国鞠躬尽瘁,建集贤馆招揽英才,以我看空有其名无有其实,这就是刺史大人的待客之道吗?”说完慕容棹“啪”一甩衣袖转身回了馆驿。

话不多说的张轨脸红白交替,忙派人请阴充,氾瑗议事。时间不大二位先生到齐坐定,张轨简单的说了一下。阴充说道:“大人,联盟有何不可,相隔几千里驰兵援救无异于远水解近渴,只是名义上的盟友,明日派人去请下书人隆重接待。”“慢来,几千里之遥李雄派人下书不是这么简单,江阳郡益州刺史罗尚,梁州刺史张殷,梓潼太守谯登,南夷校尉李翼分作四处虎视成都,若李雄兵败出秦岭,凉州可以屯兵暂住,若李雄战胜易可屯兵汉中进兵洛阳,大晋威矣,我等岂不是朝廷罪臣!“”

氾瑗的话不无道理,张轨一时拿不定注意,“大人,明日派人请下书人当面问话,我等自有对策。”“报刺史大人,司马宋大人凯旋而归!”张轨站起身几步跑出大殿,到在马前亲自执辔。宋配急忙下马跪倒见礼,张轨一把拉起宋配说道:“大司马多日征战劳苦功高,请到殿内讲话!”拉着宋配的手进了大殿。宋配平定鲜卑贵族若罗拔能的反叛,虏十万之众。张轨设宴为宋配接风,酒席上说起李雄的事情,宋配听完说道:“大人,吾为晋臣,雄为晋逆,虽无刀兵对锋,联则同为晋佞。千里之遥,疾行十几日可达,战机已失。明日大人修书一封带回,来去个月余,来言去语又数月。”张轨满意的点点头。

次日慕容棹接到张轨的书信明白了,收拾行装刚走出馆驿,街上一对人马经过,为首的将军正是张茂。张茂也看到了慕容棹急忙下马说道:“慕容少侠,你怎么在姑臧?快请到府上一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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