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两年，具体什么时候，无从打听，若非如此……”

“前辈说的对，若非如此，此海域又怎会到现在还未曾被人发觉。”

穆九霄将海珞未曾说完的话说出，然后一抬手，在海上制造了一块巨大的浮冰，盘腿坐着，一边修炼，一边等待了起来。

左右不过是两年的时间，他等得起，也浪费得起。

海珞见到他这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浮冰上，眺望远方。

穆九霄一天又一天的修炼，她便一天又一天的背对着他站在那，如一具雕塑。

“恐怖如斯啊。”

她动都不动一下，也不说话，倒让穆九霄觉得渗人。

自己是在修炼以及参悟术法，她又是在做什么呢？

见她连续站了一个月，穆九霄忍不住收功，询问道：“前辈，你站在那看什么？”

“看海。”

“仅仅是看海？你没有修炼？”

“我不用修炼。”

海珞连动也不用动一下，“我们海精灵一族，年纪到了，自然就突破了，修炼，不过只是缩短成长速度而已。”

“那你平常又不用修炼，也无人陪伴，就这样看海？”穆九霄又问。

“嗯，海好看。”

“啧。”

听到她的回应，穆九霄无话可说，修道者，在别人看来，日子颇为无趣，但是修炼的快乐，逐渐变强的快乐，至少道友们能懂。

可海珞，她不用修炼，神通天生自带，秘术到年龄就会，她的日子才是真无聊。

“海珞前辈，若是晚辈找到了玄溟海，你不会卸磨杀驴吧？”穆九霄想跟她多聊两句，便没话找话道。

“何为卸磨杀驴？”

海珞询问道，她没见过磨盘，也没见过驴。

穆九霄闻言，便给她展示了一番凡俗界驴拉磨盘，等驴老了后，被主人宰杀的场景，海珞很快便能理解了，“原来是此意，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等你寻到玄溟海后，可以与我们海精灵一族共享此海域。”

穆九霄不怀疑她的话，她没必要骗他，他只是莫名觉得她有些可怜，便问她，“海珞前辈，你去过岸上吗？”

“当然去过。”

“我说的是东域海岸，而不是普通岛屿的海岸。”

“没去过……”海珞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东域已经足够大，足够我遨游了。”

“那你就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想又如何？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我今天想去东域，明天就会想去南域、北域、西域、中州，等整个沧云界游遍了，还有其它界域，无穷无尽……”

海珞说着，顿了顿，“你们人族总是贪婪，因为贪婪，才滋生了这么多的杀戮……而我们海精灵一族，只想着安居一隅，各处的风景或许各不相同，但我已经拥有整片大海了，不能再生贪婪。”

海珞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说完又看向穆九霄，眼神中，似乎有着对他的警告。

穆九霄拱手，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前辈说的是，等我找到了玄溟海，我也会在玄溟海上安居，然后好好修炼，直到进无可进。”

海珞嘴角似乎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来。

“修炼之路，无穷无尽，你们人族总是这样，即便没有前路，也非要踩出一条路来，有时候，我也很想知道，对于你们人族来说，这修为多高，才算高？”

“我不知道，但是在沧云界，化神便是巅峰。”

“你想化神吗？”

“当然想。”

海珞闻言不再说话，又转过头去看着大海。

穆九霄见她没有了交谈的兴致，又在不远处盘腿坐了下来，一边参悟从她那得来的秘术，一边修炼。

不过他在修炼之时，始终分了三分心思注意四周海面，不敢太过入迷，生怕错失机缘。

终于，九个月后，一个夏夜，穆九霄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忽然心中一动。

他们等待的时机，或许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