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种辑却冷笑一声,道:“河东亦曾有数十万的白波贼,巴蜀也有二十万的蛮贼,太行山中更是有号称百万的黑山贼、紫山贼、就连巢湖之中都有十万水贼,更别说那动摇了我大汉四百年基业的黄巾贼了,这些曾经横行天下的大贼哪一个不比你们泰山贼人数更多,哪个不比你们更可怜呢?可曾有人可怜过他们?”
臧霸闻言,哀叹一声,也是无言以对。
却见种辑叹息一声,道:“不过天子却是怜惜你们的,天子在南阳时说过一句话,叫做官逼民反。”
臧霸闻言眼睛都亮了:“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种辑长了几个脑袋,敢跟你胡编天子之言?天子仁德,我也不愿对你们赶尽杀绝,只是我毕竟在你的地盘差一点就死掉,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昌豨的人头何在?”
“昌豨恐怕已经回了他的老巢去了,我素知此人狡诈,一击不成,怕是带着其麾下人马去投奔袁绍去了吧,他的驻地离青州一代很近,我等恐怕已是万难追赶了。”
“哼哼,看来宣高兄果然是很讲兄弟情义啊,既然如此,莫要管我就是,大不了让我死在你这,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罢,种辑居然直接翻身盖被,极为失礼的不再搭理臧霸了。
那臧霸还要再说,种辑却头也不回地道:“我累了,休息了,取了昌豨、辛评这二贼头颅再来与我说话吧。”
臧霸闻言也是无奈,急得直跺脚,却是也着实无话可说了,只得留下一句使君安心养伤的话,便匆匆的告辞了。
臧霸也知道这次事情搞得大了,回去后只考虑了一小会儿,便当即命人给自己披甲点将,大半夜的,便亲自举着火把带领万于兵卒朝昌豨的大营杀去。
等大军行至昌豨营寨之时天都已经亮了,然而大寨之内却果然是空无一人,昌豨已经连夜打包行李,带着人逃往青州去了。
臧霸自然要追,只是大家都是当贼寇的,谁不还不知道几条小路啊,尤其是这片作为昌豨的大本营,他对道路的熟悉自然是远在臧霸之上,臧霸又哪里追得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