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仰起脸来,乌黑的发,乌黑的眼,像一只刚从茫茫雪原里滚到她面前的幼狼。
戚卓容喉头微动。
他抓过她的手,将它覆盖在他的胸口,道:“感觉得到吗?我的心跳。”
“感觉不到。”她恢复冷漠,“要么你放手,要么我动手。裴祯元,收起你那套从民间话本里学来的把戏,以为我没看过?”
裴祯元却说:“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都是去年的秋猎了,却还记得谁对我感兴趣,是该说一句姐姐你实在关心皇弟的婚事呢,还是该说一句督主大人记性真好呢?”
“我不是督主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裴祯元趁她不备,悄悄扣住她的手,将五指从她指缝里挤了进去。
戚卓容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对他怒目而视:“裴祯元,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又怎样?”裴祯元厚着脸皮问,偏偏他现在一副病弱贵公子的模样,让人真的很难把他怎么办。
戚卓容不想理他了。
她发现他软硬不吃。
“我这样抱着姐姐,姐姐会讨厌我吗?”他摸索着她的指尖,触碰到她手上的老茧,缓缓问道。
几声“姐姐”又喊得戚卓容头皮发酥,她忍不住道:“裴祯元,你要分清楚,我不会讨厌你,和我不愿意当你的皇后之间,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