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为何不回答朕?”明明是亲近的称呼,此刻却像是嘲讽一般。墨狐大氅在身,衬得他愈发像一个冰雕雪塑的人。
戚卓容身子一晃,跪倒在地。
裴祯元嚯然站起。
他站得太快,牵动了伤口,引得他呼吸一紧,脸色越发难看。
戚卓容跪在地上,好半天,那种眩晕感终于渐渐散去,耳畔恢复清净,气血归于平静,经脉重新运转。
宋长炎冷笑一声:“戚大人这是不敢请太医来看?那要不要给戚大人请个女医瞧瞧,毕竟戚大人看上去,精神实在不好。”
戚卓容道:“不必了。”
她抬起头,望向裴祯元,他站在御阶之上,与她相隔甚远。她看见他苍白的指尖,看见他拥着的暖炉,看见他单薄肩头厚重的大氅,心头就像是被刀背刮过,来来回回,周而复始,并不尖锐,却始终有着隐约的钝痛。
“臣……确为女子,窃取他人执凭入宫。”她一字一句道,“臣认罪。”
她的嗓音清润疏淡,却又不失力量,像一簇阳光下的冰凌,看着琉璃易碎,实则坚硬如铁。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随即一片哗然。
她承认了!戚卓容竟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