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很是急促。
她遽然睁眼,披衣下床。
打开门,拾肆戴着斗笠,细密雨珠顺着笠沿汇成一线淌下,溅落在他的脚边。
他抹了一把脸,神色焦急,却又不敢大声说话:“督主,出事了!”
“怎么了?”戚卓容一皱眉。
“户部尚书刘大人死了!”
“你说什么?”饶是冷静如戚卓容,也依旧猛地睁大了双眼。
“户部刘尚书,今夜死在了他的书房!刑部已派人去查了,据仵作所说是死于子时前后,伤口还很新鲜,凶器是常见的短刀,干净利落,一刀毙命。据他夫人所说,刘大人近期正在拟一封长奏折,是以每夜宿在书房,今日下雨,她怕刘大人着凉,特意去探望,谁知……哎!刑部问刘夫人他近来可有与人结仇,刘夫人想来想去,只说是督主您,因此刑部才来传唤东厂,可您不在,属下只能深夜前来……”
戚卓容:“可有禀报陛下?”
“尚未。”拾肆问,“要禀么?”
戚卓容沉吟片刻:“不了。”
今夜下雨,想必他的伤口不会太好受。若是再在夜里将他惊动,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形,他也做不了什么。
“那小司马大人呢?”拾肆问,“他今夜应是在陛下寝殿罢?”
“暂时也不必喊了。”她说。
雨夜总是多事,裴祯元身边总要留一个能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