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黄昏,吕尚书家离得最近,他便提议去他家吃顿便饭。结果刚进府门,管家便来报:“老爷,宋长炎宋大人已在门厅等候大人多时了。”
吕尚书一愣:“宋长炎?他来做什么?”
他和宋长炎没有什么私交,两家虽然住得不远,但是出身及政见都大不相同,因此他们平时也并不会走动。
倒是刘尚书不屑道:“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做什么?想必也是听说了戚卓容的风声,又听说我们被东厂赶了出来,特意看笑话来了。”
“我能看什么笑话,刘大人把我想得太下作了些。”宋长炎不知何时从门厅里走了出来,微微一笑。
刘尚书是个耿直人,他向来看不惯宋长炎这一幅长袖善舞的虚伪模样,若不是这人尚有几分真才实学,又未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他一定会把他从内阁里喷出去。
人都听到了,又是在自己府上,吕尚书便再也不能不管,只能略一揖道:“宋大人是稀客,多有怠慢,实在抱歉。不知宋大人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
“此处不方便讲,可否与吕大人入厅一叙?”宋长炎道,“几位大人也不如一起。”
刘尚书很不情愿,但是这里毕竟是吕尚书的府邸,主人不能驳客人的面子,那他也不好再多说。
一群人进了前厅,厅门一合,吕尚书便道:“宋大人,此处无人,有话但讲无妨。”
“各位都是聪明人,那我也不兜圈子。”宋长炎看门见山道,“从昨日开始,京中便有一篇檄文流传,各位应该都已看过了罢?听说今日各位还去了一趟东厂,不知结果如何?”
刘尚书嗤道:“宋大人方才都已听到了,又何必故作不知?我等被东厂赶了出来,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