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来围剿了,我富贵哥带人夺粮食的事儿被那鸟县令知道了。”
县令对朱大姐来说已经是顶到天的大官了,她吓得浑身哆嗦,紧紧的握着秋叶的手:“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秋叶问石磙,“我爹怎么安排的?”
“富贵哥说了,如今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要带着大家和官军死战,就是担心你们,先送你们走。”
还死战?一群乌合之众,拿什么和人死战?!你是训练有素还是兵强马壮?
秋叶就觉得荒谬,知道巫马富贵绝对是千里送人头,就不想和他们有牵扯。她说:“你先回去,就说没见到我们,我有法子保全自己。”
“你一个女娃子有什么法子,快和我走吧。嫂子,你也说说她,她这主意是一出又一出的。”
朱大姐祈求的看着秋叶,秋叶在石磙跟前不好说太明白,只能使劲握着朱大姐的手。石磙就说:“嫂子,官军就是纸糊的,带着大侄女下去躲过了这几天就能跟着我富贵哥过好日子了。到时候给大侄女找个好婆家......”
“走,立即下山。”朱大姐一听,跟打了鸡血一样,拉着女儿就要走。
秋叶没办法,亲娘都不跟自己走,自己还能怎么办?
跟着石磙下山,石磙把她们母女交给了老爷子,如今全家把值钱的东西弄到了一辆马车上,也不知道是为了逃命还是为了转移。
她们母女就被扶到了车上,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赶车,摸黑带着全家老少一起离开了。
夜里没人敢说话,周围全是喊杀声,很多人吓得不敢直起身子,朱大姐躲在秋叶的怀里,浑身在发抖。
夜里急行,敌我不分,赶车的汉子突然一声闷响,倒在了车上,把巫马家的老老小小吓得够呛。
这时候老爷子大着胆子摸了一下这个汉子,人已经死了,老爷子摸了一手血。
二叔哭着问:“爹,这可怎么办啊?早说忠君体国,我大哥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我日后怎么科举,我怎么当官?”
二婶也跟着哭了起来,又哭又骂:“早跟我说你们家的儿子能当大官,我能做官家娘子,没想到是骗婚,你们这对老鳖孙,黑了心肝了。”
车上的三个小男孩也哭了起来,寡妇搂着两个儿子,“爹娘,赶车的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不如......”她想带着两个儿子弃车跑路,不好说出来,心里也存了一点念想,如果巫马富贵要是成了大事呢,自己跟着也享福了,而且,这两个儿子是富贵仅有的两个儿子,将来的好日子全是自己儿子的。
于是这寡妇决定先等等。
老爷子听着满车的哭闹大喊一声:“哭什么,我来赶车。”
他伸手,对着秋叶她们母女的方向摸过去,“叶啊,你们娘两没吓着吧。”
老爷子关心的口气让秋叶觉得意外,朱大姐立即回答:“爹,放心,我们娘两没事。”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啊。”
老爷子说完,猛地一伸手,车是大车,只有矮矮的栏杆,但是老爷子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推的,导致秋叶和朱大姐一下子翻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