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该来的总还是回来的。”
“当家的,您怎么?”
“放心,我前天就下过命令,见到八路军真的攻进来,那就全部投降算了。”
“啊?投降?”
发妻忍不住有些吃惊,着实想不到这种丧气话会从冯桦口中说出。
当年夹在冯、阎、蒋、张四大军阀混战的区域之内,期间也有多方势力向冯桦抛出橄榄枝,也不见冯桦有这种想法,见到敌人攻进来就投降?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莫得事!敌人是八路军,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晋绥军,更不是土匪,你怕什么?”冯桦还是慢悠悠地把袖口套上。这是一件大衣,年轻的时候穿上可帅气了,现在老了、将军肚有了,穿上时匪气倒是重了不少。
“这八路军我研究很久了,别看他们大炮齐发,可就没一发是砸在我头上的,大多数打在寨上……你看若是五年前我劫了怀仁县长一批军饷,后来引得阎老西来打我,那时晋军可是要把我雁山岭大寨夷为平地!恨不得放火烧山灭我全家!”
“可这八路军不同啊,既然抵抗不住,让他们攻了进来,这么多父老乡亲在寨子里,我怎么能轻举妄动!这可是兄弟们的父、母、妻、子啊!”
“所以我早已给他们每人一面白旗,见着八路真的攻进来了就举!八路攻不进来那我等就继续耗着。”
冯桦走出门外,直到这时才有一个匪兵匆忙连滚带爬跑进来。
“莫急!莫急!”
“瓢把子!那杨绪打进来了!那那杨绪打进来了!瓢把子要给兄弟们主持公道啊!那姓杨的欺人太甚,着实玉面兽心!”
“什么!杨绪?”
冯桦眼前一黑,在自己发妻面前感到阵阵脸红,上一秒风轻云淡,下一秒就急得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枪崩候!他什么时候进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祸祸了寨子里的父老!”说着冯桦抄起旁边的冲锋枪来到门外,外面全都是慌乱的寨兵,还好杨绪还没打到这里,不然冯桦可能都无法凝聚军队。
“爬床货!没用滴东西!快给老子停下!”冯桦大声一吼,底下所有寨兵好像看到希望一样,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瓢把子身上。
“那姓杨的给脸不要脸,不能让那枪崩候进了民区!咱父母姊妹弟可都在那里!绝对不能放他过去!”